燕熙眼看着，那粉衣丫头用小桶从湖里提
桶水出来，然后拿着帕子要浸到桶中去洗。
夜风在这刻，似静止。
圆月
皎辉在蛊惑燕熙去做某件事，他修长手指捻着颗石子。
有个声音在诱引他：去把帕子拿来，那上面有宋北溟血！
又有个声音在喝止他：你要清醒！不可被药力击败
粉衣丫头喝道：“别胡说！”-
燕熙百无聊赖地听那两个丫头说话，见那她们似会水，扭身便要走。
十五月亮，十六圆。
今儿月色将清辉铺满地，湖风徐徐，远处莺歌燕舞，若不谈之前刺杀，这其实是个温柔夜。
月光在燕熙身上勾出清冷痕迹，风中挟来那帕子上血腥味，拂过燕熙鼻尖。
商白珩是在拒绝他。
他在满身洗不掉血腥气里，感到委屈。
他原本应该在21世纪，明亮教室里学习，老师都把他当掌上明珠。
偏穿进书里打打杀杀。
燕熙叹口气，劝自己说：切都是为回家，忍着-
他就近来到朱雀湖边，在柳枝掩盖下，脱染血中衣，中空穿上青色官服外袍。
血衣被他绑石头丢进湖底，他蹲身扑水洗脸，根根地搓洗着手指。
血腥味还是在。
燕熙手浸在微凉湖水中，望着远处画舫出神-
这个时辰还能灯火通明开着画舫，只有那几家财大气粗花楼。
转身之即，燕熙蓦地瞪大眼睛，定在原地。这血味里有……股熟悉、诱惑药香。
那帕子上沾，是宋北溟血？
新鲜血液，粘着格外浓烈药味，像剧毒蛇王吐着蛇信子，又像阵年烈酒招唤着酒徒。
燕熙定定站在原地。
他既享受都那药香给他安抚平静，又在艰难地压抑想要得到那香味来源冲动。
那艘小船停在岸边，两个小丫头提着小桶下来。
她们离燕熙其实还有段距离，燕熙无趣地站着，原想等那两人走远再离开。
谁知那两个姑娘揭开小桶，取出小帕欲在湖边洗。
粉衣丫头说：“血渍要趁早洗去，不然渍吃进去。这帕子主子还要，
们仔细点。”
翠衣丫头说：“主子又吐血？有点担心主子会不会——”
离燕熙最近那艘画舫，正放出条小船。
燕熙站在草木里，不知自己该往哪儿走，看着那小船发呆。
他想回皇陵找老师，想喝老师给他煮清心汤，可是今天清晨，商白珩没有给他开门。
这是独次。
曾经每次，他离开皇陵前，商白珩都开着门、温着水等他，只今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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