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他倏地意识到——自己能动。
他终于彻底地活过来。
重活场,他想,既换当主角,便不可能再任人欺辱。
这本买股文中,所有示好,最终都被证明是欺骗;所有痴心,最后都证实是错付。
既然如此,他便要反其道而
英珠为难道:“可是公子……”
梅筠冷声:“不必再说,你去罢。”-
这些天,燕熙听着周遭动静,愈发看不懂梅筠。
原主痛苦,绝大部分来自于梅筠。那些不肯相见、妄加指责、有意背叛都是血淋淋。
既然梅筠到最后都是要捅刀子,在人前做这副在乎样子给谁看呢?
他心又抽痛。
因为他听到个人声音。
原主身体里那深植爱意,弥留在这具身体里不肯散去,只要遇到任何有关那个人事情,哪怕只是个声音,这个心脏就会执迷不悟地跳动-
“殿下今日又没醒?”梅筠进入殿中,问掌宫内宦英珠。
英珠答:“太医瞧过,说是这两天就该醒来,可是……”
熙更惨悲剧人设!”
燕熙穿进这副身体已经十天,经历前七天高烧,这四日有意识,但肉体还是醒不过来。
他是在水底下穿过来,而原主死在这年大雪节气,寒冷刺骨湖水里。
燕熙每每想起,还是能感受到原主临死时那种弥漫不散遗憾和情伤。原主至死,想还是那只小凤凰,念着还是梅凌寒。
燕熙心中恸,他很难过。
虚伪-
燕熙听到梅筠走过来。
他能感觉到梅筠在俯身看他,替他整理锦被,然后坐在榻边矮凳上。
在梅筠替他掖被角时,燕熙感到恶心,太假惺惺。
他攥紧手,才勉强忍住不去做呕。
梅筠打断他道:“请来孙大夫怎说?”
英珠答:“孙大夫也说该醒。”
梅筠默会,才说:“知道,你休息去罢,来守夜。”
英珠急道:“公子,您已经连着守十夜,白日里还得应付宫里头那些糟心事,再这样下去,您铁打身子也受不住,还是让小来吧。“
梅筠说:“其他人信不过,你二人必得有个守在榻前。你日间必须步不离殿下,夜里更要睡好养足精神,快去睡罢。”
这种难过,不是来自自己,而是来自原主。
他穿过来,是带着原主记忆。每个记忆都有着原主真切情绪。
这种记忆,比书里文字更感性、更具体、更丰富。
个未来储君,重感情到这种地步,或许正是原主悲剧根源。
燕熙想:绝不步原主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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