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点儿没法让李佑高兴得起来,他深吸口气,久久没能吐出来。
有时候他情愿做人更糊涂点。
绍离不承认,那无疑就是在否认。
他知道当初绍离会跟他在起,未必就真心甘情愿,事实上更多还在于他那番“威逼利诱”,所以后来他比任何时候
他们已经是个孩子父亲,还需要在这种幼稚小问题上揪着不放?
何况爱不爱又拿什去衡量?
嘴皮子上说说?
那就太廉价。
如果说,李佑不在家,他记挂,接到李佑从另个城市打回来电话,他高兴,李佑回来,他会乐呵呵提前备上晚饭等着,这些就是爱征兆话,那他似乎就是爱。
然后李佑说:“为什吃药?”
绍离说,“什?”
李佑说,“你在吃药,很久。”他说得很肯定。
绍离下子就反应过来,张张嘴,第次觉得这有口难言。
李佑闭上眼睛,他下巴上都生出层青色胡渣,抬头瞬间,看起来更显得憔悴,沮丧,痛苦,烦躁。
这个时候已经快九点半,站台那儿,只稀稀拉拉站着两三个人,撑着伞在等车,车来,赶紧抖着肩膀缩着脑袋,跳上去,连个顿都不打。
绍离站在公交牌底下等车,车没等到,双质感上乘皮鞋却出现在他视野里。
李佑站在那儿,夜色仿佛都融进他眼睛里,看起来黑沉沉,都没有光。
隔着段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酒味。
他看着绍离,眼神在绍离看来有些古怪。
可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
生活不还得照样过。
难道将来没爱,就意味着必须得各奔东西?
那都是扯淡。
绍离低着头,说,“这个,也说不好。跟你还有小西现在是家人,这不更好?”
整个人包裹在种莫名复杂情绪里。
然后他往前跨步,离绍离近些,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绍离,“你对,有没有起码感情?你爱吗离离?”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毫无预兆,着实突兀。
爱不爱,他们从过去,到现在,以至于在绍离看来,未来几十年里,也不大可能提起来。
李佑从来没问过他,他也从来没打算问李佑。
绍离刚刚涌上来惊喜,下子就像个被捏爆气球似,打回原形。
他已经不知道李佑现在是个什状况。
他明显喝酒,完全没有半点平时那种丝不苟严谨严肃样子,这就很不正常。
两个人淋着雨,看着对方。
他们都想从对方眼睛里,看到彼此心底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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