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朽坏木门似乎被风吹得发出声粗哑吱嘎,抬起头,黑暗中无数星星点点金瞳正从四面八方朝看过来,猫儿威胁般呜鸣也在角落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听在耳中仿佛异世丧钟。
待到视野逐渐在这昏暗黑屋内变得清晰,便发觉不远处满目疮痍墙边堆满铁笼,而只只黑猫也正蹲在笼中,看向金眸满是怨毒颜色。
……
……
蹒跚着回到阔别已久家中,阿满并不在,空旷董家小宅四处是沉积已久灰尘,看起来并无丝活泼人气,与房檐外已是恍若阴间董镇倒很是合衬。
灾祸追上,或是被成亲鬼猫驱逐。
又听到金家大宅深处传来几声猫儿哀鸣,幽渺得仿佛来自地底,受伤般轻轻呜咽着,飘散在风中有些不大真切;却忽然起心思,只又向那发出动静地处走近些,屏息听着那叫声来源。
慢慢地,便寻到方向。
在这浓深雾气中悄然走着,看到金家已蒙上厚厚蛛网主宅旁,有座阴森昏暗小屋,藏在整墙厚厚青苔之中,猫爪窸窣声在微凉空气中显得分外清晰。
只略作踌躇,便将那看起来并不牢固门推开来。
邻里们已骇然地尽数出逃;并不晓得如今留在这董镇还有几户人家,街边宅院都将大门关得紧紧,死寂般察觉不出里面光景。
浑浑噩噩地走到坟场时,看到已是身行装阿满正半跪在父母坟茔前,将几件简陋瓜果摆在那火堆后破旧瓷盘中,手中泛黄纸钱已经烧大半,口中喃喃地说道:
“爹,娘,又是年清明,不晓得您二老在那边过得如何;董镇如今光景,也拿不出什更好供品,且先这将就番,若日后阿满得以衣锦还乡,定要再请人来修葺番董家祖坟。”
他说着便站起身,粗糙却崭新布靴踏在布满青苔泥地中,脊背笔直得像是
黑屋内混沌片,窥不见其中景象,便想回头去找盏灯来;哪知脚下却忽然发出声凄厉猫叫,低头看,只半大黑猫从脚下倏然溜走,蜷缩在不知名角落里舔舔自己受伤尾巴,警惕地朝看过来。
愣,下意识朝它走过去。
它扬起双幽金猫瞳看,眼神却很是陌生,不像是每晚睡在枕边情人,倒似是只极为普通凡猫。打量它半晌,心下也始终不能确定,便试探般唤道:
“……金儿?”
黑猫并未理,幻影般倏然在黑暗褪色,隐匿到所无法触及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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