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偌大空荡房间昏暗沉静,唯光是透过落地窗、斜射而入皎白银月,闪烁着铺洒在整个客厅。
祁夏璟懒得再开灯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雏菊淡香揉杂气味。
他听见黎冬在说今晚罐头都吃什、做什,事无巨细,女人嗓音带着刚睡醒软糯鼻音,停下思考时,会浅浅眯起漂亮眼睛,像是没睡醒猫。
她说话没什特别,都是些再琐碎不过小事,放在平时,祁夏璟半个眼神都懒得分出去。
每根神经都在叫嚣要休息,祁夏璟只垂着眼默默倾听,唯独在黎冬停顿时微微抬眼,似乎在等待她下文。
他们已经十年没这样说过话。
“祁夏璟,”听筒里男声沉沉,无法掩盖倦意,“来接狗。”
“好。”
黎冬拿起手边外套穿好,俯身拍拍罐头脑袋示意他跟上,快步走到玄关处开门。
凌晨点半,门外祁夏璟夹裹着浑身夜寒,他今晚连着做两台手术,八小时高强度工作下,肌肉酸痛和背脊僵直已经见怪不怪。
巨大精神损耗将人掏空,疲惫到个字都懒得说。
脑。
祁夏璟要她整理资料已经发过去,黎冬又新建文档、想举出请教问题,困意先步卷席,眼皮上下打架。
昏昏沉沉中,怀里钻进软乎乎大毛团,温热柔软熟悉触感让黎冬想起那年初春。
“等高考以后,们就把它带走吧,再也不回来。”
“可你不是讨厌小狗吗?”
时间太久,以至于重逢那天在医院听见她声音,他甚至无法和模糊在记忆中声线重合。
“今天VIP病房事,谢谢你。”
讲完琐碎小事,黎冬话锋转开始道谢:“工作事,希望们日后合作愉快。”
祁夏璟知道这是要他离开,沉沉道:“嗯,走。”
“晚安。”
“祁夏璟。”
训狗心思都提不起,祁夏璟打算牵狗直接回家,黎冬却突然轻声叫住他名字。
难得地,男人有瞬间愣神。
他回来突然,黎冬只匆匆披件外套就出门,如瀑黑发不再扎成干练高马尾,柔顺地披散在双肩。
衣服也不再是冷硬黑白灰,温暖鹅黄色棉质长款睡衣有雏菊点缀,头顶柔光倾落在她发顶肩膀,整个人像是蒙上层温柔薄纱。
“但你喜欢啊,只要带着狗子,你跑再远也会忍不住回来找,不是。”
“汪!”
“汪汪!”
狗叫和手机铃响将黎冬吵醒,她撑着沙发挣扎坐起身,看着屏幕上眼熟号码,几秒后接起:?S
“你好,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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