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璟收起听诊器,握着黑金钢笔刷刷在病例上写字,话毕抬头朝男人轻描淡写微笑:
“说是吧,三叔?”-
“刚才真很谢谢黎医生!”
离开病房,小护士在走廊拐角和黎冬鞠躬,眼眶通红:“不过看那人很不好惹,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别人不说她却清楚,黎冬是看姓徐要占她便宜而故意找茬才出声。
“没这个意思?”
病床前祁夏璟弯腰拿起听诊器,语气似笑非笑,无形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看三叔对同事和医院工作,似乎有很多不满。”
“哪里哪里。”
徐三叔人不蠢,立刻向黎冬道歉:“刚才是担心家父,急于心切才冒犯黎医生,实在不好意思啊。”
个地方沟通。”
“换个地方?”
膀圆腰粗男人气极反笑,色眯眯眼神打量着黎冬:“行啊,黎医生想换到什地方?要不开间房,你下班后过来细细‘沟通’——”
“三叔,嘴这脏也不怕烂掉啊。”
徐榄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打招呼,回头看祁夏璟还在低头玩手机,嘴角抽:“里面可是你病人,你不管管?”
“不会。”
女孩是刚毕业年纪,难免会让黎冬想起刚进医院自己;她递过纸巾和块手工糖果,语气平静:
“保护后辈是会让对自己骄傲事情,你不需要有负担。”
送走感激涕零年轻护士,黎冬找到楼梯口安全通道,拿出手机取消飞行模式,看着满屏幕未接来电轻叹,解锁回拨。J
刚才在病房,这位相亲对象就不断打电话,黎冬挂断后越打越起劲,直到开飞行模式才停下来。
男人心想不敢得罪祁夏璟,个年轻女医生什好怕,于是咧嘴笑出口黄牙:
“想,黎医生肯定不会责怪时口误吧。”
这不是黎冬第次遭遇职场性骚扰,她冷漠看着下流男人,知道追究下去毫无意义,反而会给医院增添不必要麻烦。
成年人世界总是在妥协中度过:“嗯,没关系——”
“黎医生对没什好脸色,对人渣倒是很宽容。”
“吵吧。”
祁夏璟将手机丢进白大褂口袋,散漫眼神在病房扫过,在某处微顿又移开:“家属不希望病人活下去,医院也可以节省资源。”
吵嚷病房霎时间鸦雀无声,祁夏璟轻飘飘地看向自觉噤声年长者,薄唇轻启:
“两位不用管,尽管吵。”
他话说再难听,徐家两位也不敢顶撞祁家独子;肥如猪徐三叔立刻赔笑道:“和大哥哪里是这个意思,小璟你千万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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