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回两百来次,疲惫到极点,吃不下任何东西,嘴巴机械地吞咽,胃部机械地抽搐,吃必吐,他身体仿佛是个留不住食物容器。
景区只负责员工午饭,第次分配到盒饭时候,入口就喷出来,味道简直跟老家给猪吃潲水模样,但他早晚只吃得起馒头,仍然眼巴巴地盼着中午那点饭来给肚子里孩子补充营养。
怕孩子长得不好,硬着头皮塞进嘴巴里,别人看他吃午饭笑眯眯样子,碗里食物宛如中华小当家里闪着金光五星级美食。
景区六点关闭,他七点赶到恒温游泳馆,当兼职救生员,他爬上高高梯子,坐在三米高高架上,门缝里风呼呼地吹进来,他冻得瑟瑟发抖也只能穿件短袖,全神贯注地盯紧场馆游泳池。
千万不能让熊孩子迈入深水区领域,好几次救援时候,熊孩子蹬水时误伤他腹部力道,并没有因为他是“孩子”而有所减小。
散去。
也许医生所说脾脏破裂,就是以上三批人中哪位持棍棒挥洒杰作。
从白禹基处碰壁回来,躺在周围都是碎玻璃地板上,用晚上时间思考,觉得此事当真伤脑筋,不想翌日再伤脑筋,入睡之前果断地决定留下孩子,并且祈祷孩子定要长得像杜哲,铁证如山,让他愧疚,让他抵赖不得。
嗯,就这说定。
这仍然不是最糟糕事情,在遇到系列事情之后,他在日记本淡淡地写下这句话:生活狗血犹如望无尽大海。
十点回到家,三批人跟到点表演似,接连上演着日复日剧情。
而后他会收拾好这操蛋生活,在片狼藉中
为生存跟偿还涂用赌债,他必须找份谋生工作。
抄袭事件令他无法再继续写作,到公司应聘都聊得还不错,听说他怀孕,找各种理由不录用,积蓄用来偿还涂用赌债之后,真心穷得叮当响。
他千辛万苦才找到个导游工作,景点是在山区,他任务是领着游客边引路上山边解说。
刚去时候是旅游淡季,天只用来回二十几趟,裤袋里塞着叠红色塑料袋,领着三十个批游客,声音洪亮地解说每个景点,兼职在山景面前替他们拍美美照,再偷偷摸摸地藏在人群中,将孕吐作品解放在塑料袋里,干净利索扎紧扔进垃圾桶。
临产时恰好到旅游旺季,他挺着浑圆肚子,扶着木质松动栏杆,仔细踏过湿滑台阶,上山时常常喘不过气,依然要用高昂声音介绍每处景点故事,艰难地缩着隆起腹部,穿过狭窄“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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