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独自承受濒临死亡痛苦,而后独自感受死里逃生窃喜。
待他胃里再也吐不出来,干干净净胃里空无物,全身自然放松地舒服些,靠墙坐在垃圾桶旁边,两手自然地托在膝盖上,浑身抖,铁锈腥味猛然往上冲涌。
大口大口朱红冒出,舌尖上血腥浓重,极其突兀地噗地喷洒。
他眨眨眼睛,愣愣地望着地上滩反光深色水迹,开始思考个问题。
额,呕血该吃什药?
家豪倒下,身为人家老公邓子朋约定试礼服时间,踉跄地携着他告辞。
“无所谓”杜哲面色绯红,涂佐柘怕他摔倒,不敢趁他没有完全昏迷时触碰,只能吩咐服务员扶着点,路跌跌撞撞地跟到他车前,代驾已经在驾驶座上蓄势待发。
车门尚未关上,杜哲仰着头按摩太阳穴,问道:“你个人回去?”
随即他凝眸紧盯,轻轻道:“载你程吧。”
涂佐柘胃里酒发酵着酸味,怕吐在他宝贝车车,笑道:“没醉,没事。”
不等他说话,叮嘱代驾司机注意安全,大力地关上车门,斩断车内与外界联系。
在关门霎,杜哲猛得从座椅中挺直,挑眉侧眸,眼尾上扬,凌厉眼神透过太阳膜直透出来,涂佐柘慢慢后退毫不畏惧地朝他笑笑,比个再见姿势,撑腰目送着它开出段距离。
僵硬姿势保持几秒,身体机能无处在叫嚣,而后像是再也经受不住般脱力,双手撑在雨后泥泞马路,狼狈地跪在地上,腰部微微挺,拽紧空荡荡裤袋,喉咙爆发出阵浑浊呛咳,胃里物体混着猩红血悉数从喉咙汹涌而出。
行人匆匆路过,无人在雨中停留,也无人留意巷陌中瘦削身影。他依然伏在地上,独自感受着不停抽搐胃,物体滑过热辣喉咙,湿透卫衣湿湿嗒嗒地粘在身上,艰难声音在寂静阴暗小巷低低响起。
如果有人凑近去耐心倾听,也许能分辨出来轻声喊着人名,可是那个人显然不会光临昏暗潮湿角落,也不会带他去阳光明媚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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