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博士读下来,再申请到这边岗位,李渝自己都觉得神奇。小时候苦读,是把老师家长奖励当成吊在眼前胡萝卜,那这几年胡萝卜大概是宋唐递给他那颗奶糖。“可能休息段时间,去企业找份工作?应该也不是你期望那种特好特有前景公司,或者就去当自由职业者,无业游民也说不定。”
黄思敏又不说话。
李渝对他妈反应真没底,心里琢磨着他放个大招,黄思敏说不定要当场从窗户外面跳出去——二楼应该问题不大,何况这是医院,但他还是做好随时冲上去抱住他亲娘准备。
谁想黄思敏只是叹口气。
“你这孩子,”她像个有些痴呆老人,反复念好几遍,笑出声,“没办法,人都是这样,总得吃点苦。你这辈子前面走得太顺,非得吃点亏不可,哪怕自找亏也要吃。前些年不想让你走弯路,直拽着你,末落身埋怨。老,真老,你和宋唐那多歪理,听着倒挺有道理,把都说糊涂。”
走下去可能性真不大。”
“你知道吗?妈,他说和你样。”
“之前所有事,包括你威胁那些,都没告诉他,俩之前确实没谈,是他还太小,思想没那成熟,二来确实也没搞清楚对他感情到底是什……可能是出国后才明白点吧,宋唐什都不清楚,他应该只知道高考前委婉地答应他大学可以在起,但之后就反悔事,”李渝淡道,有些无奈地低下眼,“那天你走之后们就吵架,他说和你样,都只会用自己主观方式,从来不考虑别人感受,这几天没什事,静下心想想,他说确实针见血,应该是你亲生,遗传毛病都模样,竟然现在才意识到,”他故作老成似摇摇头,“估计这辈子也不好改,就这样吧。”
黄思敏始终沉默,等李渝话毕,许久才问:“他真这说?”
“现在骗你还有什意义?”
黄思敏又不说话,时间不知道流逝多少,久得夕阳渐沉,房间里暗色漫上窗帘,她开口问。
“你这个眼睛问题大吗?”
“估计不小,以后肯定得注意,”李渝顿顿,“年后,不太想去研究所上班。”
要放过去黄思敏早就发飙,但她反常态,平静地问李渝:“那你想去哪?”
“没想好,”这是实话,辞职念头他刚生出不久,“其实研究所工作没什意思,不少时间用来做行政琐事,再说可能对经济类研究没那擅长,做来做去……有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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