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抹手背上水珠,平静地问:“为什这说?”
“可能是你气质比较像老师?就很适合站在讲台上讲原理写公式,”覃芮转转眼珠子,肯定地说,“你之前有过做老师经历。”
李渝顿顿:“确实有过,原来是研究生支教团成员。”
“看吧!说对!以后你就是李老师!”
李渝张张嘴,预感妄图制止覃芮是徒劳,因为后者已经跑去茶水间挑下午茶。
“怎?”李渝抬眼,“你要回去?那不送你。”
覃芮露出狡黠笑:“不回去。”
“那你要干什?”李渝思路被打断,腾起火气硬生生压下去,“……你怎这闲,不用上课吗?”
“快期末,这几周没课。”
“不去办公室?”
李渝心里有些纳闷,但觉得可能是臧时川授意,没好意思赶他走。看他那大个人,窝在单人茶几,就地弓腰坐在地板上,于心不忍,嘴欠问句。
“你坐那不难受吗?”
覃芮眼巴巴地看着他:“有点。”
他时心软:“要不你再搬张凳子坐旁边?”话音未落李渝就觉得不妥,但覃芮已经屁颠屁颠地从隔壁工位拖把椅子,兴致冲冲地挪到他对面:“坐这个位置可以吗?挡你光线吗?”
李渝:“……”
李老师……其实也不是谁特定称呼,对吧?
尤其是,那个人,可能早就忘曾经还有他这个不招人喜欢老师。
算吧。
“臧老师没要求,们课题组很灵活,每周只要有成果,天天睡到中午十二点。”
“行吧,”李渝被呛得无话可说,起身拿保温杯去饮水机泡杯决明子茶,“那你自便,不管你。”
覃芮歪着头打量李渝背影。
“还是叫你李老师算。”
李渝接水手抖下,热水顺着指尖滚下,瞬间把手背烫通红片。
这学生真是自来熟,果然比他小五六岁,代沟就出来,李渝有些无奈地想。覃芮虽然是研究生,但剃着板寸,脸上还有星星点点雀斑,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他对上覃芮笑嘻嘻脸,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不自觉就心软。
“不挡光,你……”他本来想说“安静点就行”,话到嘴边换个委婉说法,“如果饿外面茶水间有吃。”
“还有吃?”覃芮露出震惊眼神,“去看看!”
噼里啪啦顿折腾,李渝无语地听会儿覃芮名为报菜名单口相声,然后自觉地屏蔽听觉,开始工作。
直到覃芮把手放在他眼前晃晃,李渝注意力重新被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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