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拽宋唐手,李渝良心发现,考虑到自己非传统取向,以及宋唐略有些奇怪态度,抱着不能祸害祖国花朵心态,扯宋唐夹克后面布料,踩在泥地跌跌撞撞地走。
他有点怕黑,害怕嘴就碎。
“怎总见你穿这件黑色夹克?没有别衣服?”
“有,”但是宋唐觉得这件好看,每次去找李渝上课就穿它,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给李渝留下不讲卫生坏印象,“明天换。”
“换什,来这衣服带得多,你晚上顺路拿走几件,”李渝还是怕伤宋唐自尊心,补充说,“算借你。”
“……?”
宋唐看着李渝难以置信眼神,顿顿生硬地转口说。
“是喜欢胡说八道。”
这还差不多,李渝摇头叹气:“尊师重教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以后出去可千万别说是学生。”
“是尊重事实。”
他样平庸低贱大人。
像深渊般无边无际浓重到看不清未来,有什值得期待呢?被蔡诚打手拳重击,摇晃倒地时候,他脑子仍然闪过这样念头。
于是用以还击拳头,缓缓松开,颓丧地放下。
那不如就这样吧,打死也好,他人生其实点意义都没有,宋唐在那瞬间想,世界投射在他眼底光点点熄灭。
直到李渝出现,像神话里从天而降白衣神仙,随手挥挥衣袖,就击退百万天兵天将。
没想到宋唐什也没说,嗯声,继续往前走。
又过条马路,他们滑下个土坡,来到开阔空旷低洼地,前面是片浅浅泥沼。虽说叫芦苇荡,但也只有数十从高大野芦苇在月光下拂动。
“这里原来是条小河,后来断流得厉害,只剩这些芦苇。”
李渝点点头,芦花花期将尽,白色柔毛零星飞舞,有几根
李渝嘿声:“你今天晚上非跟作对吗?让着点,”他难得示弱,“心情不好。”
“好,”宋唐又问遍,“去看星星吗?”
“去哪里?”
“芦苇荡。”
芦苇荡在宋庄二里地外,天黑土路难行,宋唐在前走,李渝牵住他衣角在后面跟。
他救他,又次。
宋唐觉得他遇见李渝就会失控,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试图比照李渝言行举止,他说每句话宋唐都能倒背如流,因为已经默默重复太多遍。
连默念他说过话好像都成种暗流涌动幸福。
李渝假装凶他:“胡说八道,柳小春把你教坏。”
“柳老师才没有胡说八道,”宋唐顿顿,“说实话还是你比较喜欢胡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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