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心想这是什事,放着好好办公室不坐,偏要跟着柳小春找刺激,关键是他好像被洗脑,也跟着自得其乐起来。
今天他神经细胞格外兴奋,连带着嘴也碎很多:“唱首歌吧柳老师。”
“呵。”
“你是不是五音不全?”
“你才五音不全!”柳小春为自证清白,不得不说,“唱什?”
柳小春先骑约个小时,换李渝上,没到十分钟他就汗流浃背,气喘得像头老黄牛。
柳小春蹲在后车斗里,叼根狗尾巴草嫌弃他:“你也太差,体育多少分?放隔壁都毕不业。”
天气转凉,李渝却好似置身火炉,汗珠似水般打湿他衬衣,他边咬牙蹬车边和柳小春辩驳。
“满绩。”
“贿赂老师?”
从此牵扯出藤蔓般解不开感情与记忆。
李渝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他感到陌生,抗拒,也许还有那丁点难以言喻惶恐。
柳小春不想再看李渝,转身就走:“您自便。”
“柳老师,”李渝在身后叫住他。
柳小春懒散地仰头望天:“有屁快放,们不像小少爷似悠闲,要给穷学生当保姆呢。”
李渝平时没时间听歌,最多就周杰伦林俊杰陈奕迅那几位,想想说:“嗯,周杰伦吧,你会唱什?青花瓷菊花台?”
“你泪光,柔弱中带伤……”
柳小春轻声哼起歌,不过是曲不成调荒腔走板,李渝憋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柳小春,你果然是五音不全……
“不是,你太小看人,”李渝试图朝天翻个白眼,无奈由于糊在眼睫上汗珠蛰得眼睛生疼,只得作罢,“……是买通课代表,少跑两圈。”
“你可真是,”柳小春啧啧两声,听起来像讽刺,又像真心实意夸奖,“很有你们专业优等生风范。”
李渝生为人精二十年,怎会听不出话外之音:“你还认识们专业其他人?”
“很多,你指谁?”
柳小春不轻不重地挡回来,李渝觉得没趣,肺里阵阵缺氧,铁锈味逐渐蔓延到他嘴角鼻尖,他有点头晕,看路上飞扬尘土,整个人又干又燥。
李渝说:“体力不好,骑半个小时就换你。”
柳小春像被针戳下,突然停住,回头眯着眼看李渝,李渝镇定地朝他笑下,实际上他心脏跳得极快。秋日晴明,李渝有预感这是个新开始,可为什新,从哪开始,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快步走到呆愣电线杆前面,回头狡黠地笑:“麻利儿柳老师,再不走天可黑。”
*
李渝没说谎,他体力是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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