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点点头。
李渝逗乐逗得差不多
，神色
转说回正事。
“
是替你们柳老师来
，你弟弟把他同学打住院，现在找不到他，得先把人找回来，你知道他会去哪个地方吗？”
“……打住院？”男生表情惊愕，“你说宋元？”
李渝说：“……”
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缘故——他眼圈染层薄薄黑边，有股陌生至极风尘仆仆感，带着淡淡疏离，像江南雨，精巧而繁华，恍惚迷路，就落在北方无处歇脚落寞小城。
宋唐是不怕打量，他天生就有种农村长居后才能形成独特沉稳淡定，像日光下村野土地，格外平实厚重。何况他打小就不得不领事，久而久之自然锻造出远超同龄人早熟心态，待人既不热情，也无防备。
但被李渝这
猛炸，他神情就略显不自然，像是有点手足无措，停顿下，浓密睫毛眨眨，看眼李渝，目光相接之后就飞速移到办公桌课本上，那上面写“人教版五年级”。
宋唐紧盯书本封面，仿佛在研究这几个字是怎写。
“那柳老师在哪？宋运南说他找有事。”
，心想不如锯十厘米分给自己。
这人走到李渝跟前，看见他还在发呆，出声提醒，依然低哑，不怎悦耳：“柳老师？”
李渝这才瞧见他正脸。
北方人五官偏硬朗，但硬得这有棱有角倒不多见，眉眼英气俊朗，眉飞入鬓，狭长眼睛极亮，鼻梁高而直，驼峰些微弧度削弱少年般与生俱来尖锐，反而让整个人显出种被打磨后鹅卵石般质朴和踏实。
倒是看不出年龄大小，约是在十几二十岁左右。
怎？打人还想赖账？
没等他说点什，以便站在高地指责毛头小子道德沦丧，门外传来急匆匆脚步声，个和
到底是不成熟，静态分不清楚，但是多说几句就会露馅，点孩子气稚嫩藏也藏不住。
不会超过十八，李渝暗中断言。
啊，个半大不小毛头小子。
他在心里啧声。
“宋元哥哥？”
但实在是张英俊脸。
李渝不动声色地扫两眼：“不姓柳。”
“……对不起，以为是柳老师叫来。”
宋唐也才看到李渝这张新鲜面孔，第印象就是他漫不经心地抬眼。
压迫感太强，金丝眼镜后那双细致眼里，依次略过傲慢、随意和逼人锐利，目光里带着挑剔，审慎探究，像要把他从头到脚扒皮挑开骨头，好看看心肠。嘴边挂着抹似笑非笑嘲弄，连勾起唇角都是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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