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帝君只说明日旨意才会下来。”他说着,脸上却露出疑惑表情。
张叔请他坐下,又打块温热手巾给他擦脸,才说:“沈主子,这宫里宫侍们,可都是见过,在奴才看来,皇上定不会拒绝太帝君。沈主子不妨
他这说,边楼南便想起云秀山,他今年似乎已经十九,再过五年,便要出宫。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担忧,问:“可主子,若云秀山到日子出宫,那怎办?”
柳华然捏着花生手丝毫没有停顿,他只是淡淡说:“等到那时候,会有更合适人。”
他没说更合适人代替云秀山,还是代替沈奚靖,但边楼南却明白柳华然意思。
在这宫里,没有谁是不可替代,至少在柳华然眼里这样看。
脚走到柳华然背后,轻轻给他锤起背来。
“主子,奴才并不觉得沈奚靖靠得住。”边楼南说。
柳华然冷笑:“这些人,都靠不住,可是,也只能靠他们。”
边楼南沉默不语,那样东西对于柳华然有多重要他是知道,因为就连他,也不知边楼南到底要是什。
他只知道是个帕子,但那帕子到底何料何色,到底有什纹样,到底藏什秘密,他概不知,他也聪明地从来不问。
边楼南沉默,他认真给柳华然锤着背,不再说话。
他要不是有时候傻点,会问些愚蠢问题,他也许会是下个被替代人。
沈奚靖回到屋子,张叔正等他,他不过而立年纪,因做教习,所以看起来极有书卷气。
“回来,太帝君说沈主子是何位份?”他对沈奚靖笑着,虽然他长相普通,但双眼睛却很有灵气。
沈奚靖有些诧异,稍后便释然,在这宫里,谁没点本事呢。
边楼南踟蹰片刻,又问:“他从前毕竟是朝辞阁人,您不怕他把事情说与皇帝听?”
他这问题似乎问得有些傻,柳华然笑起来,说:“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他可比他父亲聪明多,要不然你以为,为何皇上儿子都死,废帝独没杀他?”
说到这里,柳华然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他修长洁白手指在桌上拍打着不知名曲儿,他拍会儿,又拿把花生,慢慢捏着吃。
边楼南觉得脸上冒出些汗来,柳华然这句话显然不适合他听,虽然在所有人眼里他是柳华然心腹,他也确实是,但这几十年来,他也从来都看不清柳华然这个人。
柳华然似乎兴致上来,他回头瞥眼边楼南,道:“他告不告诉皇帝不打紧,皇帝知不知道也不打紧,沈奚靖他只要知道,他表哥还在宫里,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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