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再出去最后次,以后晚上再也不出去。”卫彦摸摸云秀山头,笑着答应。
“你还没说,你今天发生什事情?”谢书逸见他都没回答开始问题,板着脸问。
卫彦看他眼,叹口气:“今天下工时候,碰到乌那族人,他们去上工那片抢人,当时竟然没有个人反抗。”
对于那些囚犯来说,反抗这个词,早就成为历史。
在大梁四大边城里,上虞是流刑犯最多最集中地区,城外就是荒漠,朝廷根本就不担心他们逃跑。
这点红糖,还是他们好不容易攒钱买,上虞虽然荒凉,但是也有些好东西,比如甜味足白砂糖和冰糖,还有杂质很多红糖与散糖,白砂糖与冰糖价格太贵,他们根本买不起。
这点点红糖,还是卫彦跟杂货铺子老板磨好久,老板才心软低价卖给他。
卫彦本来不想喝,但看着云秀山眼眶都红,便没有拒绝,接过口喝干净。
“彦哥,你以后晚上别出去,乌那族来。”云秀山凑在卫彦身旁,低声说着。
在他们几个人里,云秀山性子最软,最好说话,也最胆小。
吊唁死去亲人。
“是被事情耽搁。”他们正说着,卫彦推开门走进来。
他胳膊上有些伤,勉强用衣服袖子捂着,却能清晰地看到流不少血。
“这是怎?赶紧清洗下伤口。”谢书逸吃惊,连把卫彦拉到床边坐下。
他们在上虞生活大半年,虽然生活极为艰苦,却从来没人受过伤。
每日在风沙里劳作,时间久,他们便被驯化。
卫彦话像把小锤,重重砸在其他三个人心里。
他们突然觉得生活这样压抑,没有希望。
卫彦重新穿好衣衫,低头看着他们几个。
最大谢书逸干瘦干瘦,个子倒是高些,小些云秀山看起来瘦瘦小小,和比他小两岁沈奚靖差不多大小,他年纪大些,反而比沈奚靖胆子小,而沈奚靖,虽然最小,却从来都没有苦恼过,干活点都不比他们少。
他们,都还是孩子。
穿着破旧衣衫,顶着张脏兮兮小脸,没日没夜在上虞风沙里劳作。
这种日子,什时候是个头?
那些死去同伴,多半是因为病而无药,衰弱而亡。
家里没有药,谢书逸只能翻找出件还算细软干净内衫,撕成布条给卫彦包上。
伤口并不深,但是很长,看就是刀剑所致。
“怎回事彦哥,你遇到什麻烦?”谢书逸皱着眉头问。
卫彦脸色有些苍白,沈奚靖端杯红糖水给他,让他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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