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之摇摇头,牵着楚愿手到白玉潭边,轻声说:“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不要怕。”
“没怕。”楚愿讷讷狡辩,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楚愿洗第个要别人陪同还全程握着别人手澡,也不知道究竟洗干净什,反正沈斐之没嫌弃他,他钻进沈斐之怀里,八爪鱼缠食般缠住沈斐之,央求道:
“留盏烛火,求求你,恩人。”
恩人点头,把他往自己怀里轻推,“快睡罢,看着你呢,无事。”
他醒,沈斐之腾出手抽出斩星剑,那剑身如银河倾泻,剑刃透着寒光,楚愿刚想再多看几眼就被沈斐之捂住眼睛,
“剑意会伤你,”沈斐之抬手,斩星行化如神,变为载物器,可供三人御剑飞行。
这比走快多,只是靠剑意飞行不免颠簸,不过当下怀里这个醒,这点颠簸便算不上什,沈斐之食指中指并拢,往前挥,斩星便听命飞往昆仑。
“神仙哥哥,方才是怎?”楚愿禁不住疑惑,下巴抵在沈斐之颈侧苦苦思索。
越过年山,上三清,沈斐之回头朝尾随而至邪祟看,眼眸金光闪闪,身后邪祟惨叫着魂飞破碎,他垂手抚平楚愿后脑勺翘起发丝,瞳孔变回浸染水墨深潭,
“逢魔时刻,百鬼夜行。”
逢魔时刻阴阳重叠,地府对外宣称此为修整之时,实则纵容百鬼趁机行恶,好让邪祟有仇报仇有怨行怨,夙愿结滚回地府老实劳作。
恰好那个地方死几个人,孽煞过重,其中有个不知什打扮男子被砍断头,嘴咬草皮,匍匐也要爬到楚愿身边,伸出断手,嗫嚅嘴唇,沈斐之无端心烦,便带楚愿凌空飞走。
楚愿缩缩脖子,牛皮糖似死死黏在沈斐之身上,跟沈斐之回住处也不愿和他分开,左个神仙哥哥,右个恩人,上个好心人,下个兄长,唤来唤去,虽不是杜鹃啼血,也是十成十情深意切,听得沈斐之心弦颤得慌,跟师长告假,夜读不去,请罪也得择日。
“恩人,你能和起吗?”楚愿看着偌大空旷浴池,水流在白玉潭中无声流动,总觉得他要是个人下去就再也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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