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将来江山还能不能冠之以楚姓,但此刻他只想和沈斐之走。
孩童手明明是脆弱、易折,更何况楚愿只是介凡人。
沈斐之却觉得楚愿环住他腰身力度即便是神仙下凡也受不得,也
如此便好。
“不是。”楚愿听见面前人不疾不徐回复他,他呼吸急促地去瞧衣着光鲜那人,想来现在自己肯定狼狈不堪,便想谢过这人趁早离开,不要在仙人面前丢人现眼。
只是他不知缘何听见面前人声音会想起自己娘亲,两人分明并无干系,这时他便想流泪,这是种无法抑制冲动。
楚愿狠狠地用脏兮兮衣角去擦自己眼,痛恨自己不争气,偏就在此时毫无征兆被拥住。
怀抱他人动作生疏,像是从未拥抱过人,他用双手轻抚自己背部,母亲哄孩子般。
哐当几声,疼痛并没有降临在他身上,楚愿颤动睫毛,窥见袭洁白衣袍。
从天而降。
那人身量比他高,眉目冷淡,好像冬日落在殿宇上不会融化雪,他背对着如山瘫倒蛮夷人走向他。
“你是来杀吗?”楚愿仰着头恍惚问。
“斐之!不可!”
昨夜植株割出血痕,双眸黯淡。
盛世太平?
存在吗。
“殿下,臣必定以死相护。”丞相老泪纵横,枯如枝干双手抖如筛糠。
楚愿僵硬着脸,第二天便被丞相家惨死眼前景象所震惊。
楚愿被戳中痛点,旦被给予安抚便卸下所有防备,死死搂住神仙哥哥腰,如同溺水之人揪住岸边柔韧稻草,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不仅仅因为他是个亡国太子,还是因为他从今往后便是个无家可归孤儿。
他哭得天旋地转,有人来劝也不松手,直把人衣襟哭得濡湿,贴在胸膛上。
那人口拒绝所有人劝说,牵住他手说:“带你走。”
楚愿跟沈斐之走,踩着丞相家鲜血和大晋江山。
“你逾矩!”
“沈斐之!”
远处是和这位神仙哥哥相同打扮人,白衣缥缈,不似俗世人打扮。
楚愿嗓子生疼,头也痛,他突然有流泪冲动,便偏过头,哽咽道:“要杀要剐随你。”
只要不是死在蛮夷人手下便好。
那蛮夷烈马脚程快,不肖半天便追上他们,丞相确实如他所言以死相护,用血喂那蛮夷锋利刀刃,头颅滚到他脚边仍旧死不瞑目。
脸上横亘刀疤蛮夷走向他,楚愿冷静站于原地,心如死灰。
他阖上眼眸,眼前不见江山,不问将来。
他终于承认,父皇说得对,他毕竟只是个孩童,他怕。
他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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