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看看手中瓦盆。这玩意破半,次能烧开水有限。方才白皎然喝些,依然没能暖回来。
“还有点热水,你都喝吧。”
“那你……”
“不用管,你喝。”
“那不行,这冷天……”
行人歪歪扭扭,脚深脚浅地往前走。直到白皎然冻得连牙关都控制不住地叩叩作响时,他们面前终于出现座废弃山神庙。
看到那座山神庙,韩渊松口气。最起码,头上有个屋顶可以遮雨,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地里冻上宿。
可是低头看看身边人,韩渊刚松那口气,又猛地提起来。
白皎然眼皮耷拉着,像是要睡着——可他小脸冻得青白,浑身都湿透。这种情况下,谁会生出困意?
这不是困,这是筋疲力尽——白皎然这个娇气家伙,这就扛不住?他身子这弱?
【韩白】那夜之三
“真是倒霉……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
向吃得苦韩渊,对于淋场大雨本不该太在意。可他低头看眼白皎然,心情却分外焦躁。
“冷不冷?”
“还,还行……不算特别冷……你别担心,没,没事……”
“别废话,喝!”
几乎是捏着鼻子给白皎然灌下热水,韩渊眼看他脸色终于好看点,不那惨白白。他松口气,又接满瓦盆重新烧起水来。
“看样子,雨时半刻停不。们得在山神庙里过夜。”
看看外面点不见小雨势,再回头看看嘴
再耽误下去,他定会大病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得多遭多少罪?
光是想到这人遭罪,韩渊都觉得心里火烧火燎,阵阵难受。
可难受也没用。韩渊向是实干派。他把将白皎然推进山神庙,环视四周环境,就开始动手。
很快,腐朽门板被韩渊劈成几块,成现成劈柴。再用火石点燃,就成熊熊燃烧篝火。他又从山神龛边翻出几个破旧瓦盆,就着雨水洗干净,又接些水烧开。
韩渊这才顾得上摸摸白皎然身上寓小言,片冰凉。
——明明都已经在打哆嗦,口中还要说没事。韩渊心头更加焦躁,将官袍脱下来,裹在白皎然身上。虽然也已经湿透,好歹厚些,风吹过来不至于直接吹透。
“衣服都给,你怎办?”
“没事,习惯。”
韩渊身筋肉将单薄内袍撑得满满,手拽着白皎然,手拎着二人东西。牛车被卸在路边,车夫在后面牵着牛艰难跟着。
就连车夫那份行李,韩渊都扛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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