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都惦记着马车里藏着那个人。掀开马车帘时,他心跳都快几拍。
可他没料到,却是见到个熟睡杜玉章,蜷缩着身子,整个人都被被褥和软垫埋起来。看起来那小,又那招人疼。
车内很温暖,飘荡着安神香淡雅香气。杜玉章睡得很熟,虽然李广宁进来时带来外面凉气,可他只是眼睫微微颤抖,并没有醒。
李广宁没想到,韩渊真送来蚕丝软被。只是不知道这蚕丝里面熏什香,带着甜腻味道。李广宁只闻几下,就觉得身子有些热。
杜玉章整个人都缩在这蚕丝被
“你?”
白皎然有些犹豫,
“你伤势未愈,提笔不方便。还是你去休息,自己来就是。”
“你自己来要多久?下午还要接着谈,你中午还吃饭吗?不休息吗?别废话,赶紧带路!”
边说,韩渊边揽过白皎然肩膀,起往帐篷里走。临走前,他还回头瞪李广宁马车眼——不知怎,他突然有种不妙感觉。
可别听他。”
“韩渊,你怎又胡说?”
白皎然压低声音,
“陛下也想叫成长些,不能太过软弱。不然……”
“是,他是希望你成长些。最好像当年杜玉章样,个人把整个朝堂事情都给包揽。这样他可就清闲。要不然,他哪里有空去谈情说爱,卿卿呢?”
似乎,自己也被陛下算计进去。
陛下他该不会开始,就打着让他和白皎然两个起做苦力主意吧?
这这这……好歹是国君主。陛下,您这脸皮怎这厚,心怎这黑啊!
……
李广宁可不管韩渊多怨念冲天。
“韩渊!你怎这想!身为臣子,难道不该替陛下分忧?何况这次陛下为和谈,没日没夜地忙十多天,却叫去照顾你。陛下对你也够好,你这说,不怕陛下伤心吗?”
“伤心?陛下才没工夫为伤心!白皎然啊,你怎这傻啊,你看看清楚,若不是陛下日夜操劳,还专挑杜玉章在意事情去操劳,杜玉章能这乖乖回头吗?”
——而且明明自己体察圣意,将这消息告诉杜玉章,又添油加醋得恰到好处,才叫他这顺利抱得美人归。结果呢?赏个宅子,却要用家小王八蛋苦力来换?那宅子要它有何用,用来独守空房吗?
韩渊心里呸声。他有心好好骂几句,可眼看白皎然脸色难看,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发火。他只能忍气吞声,长叹口气。
“算算,别摆那副脸给看。文书是吗?陪你起去整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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