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只手按在他胸口，将他推
回去。杜玉章抬起眼，正对上李广宁低垂
眸。那只手臂伸得笔直，两人之间不过咫尺，又像是天涯。
“你刚才
疼痛更唤醒深沉恐惧。杜玉章突然抬起胳膊，护住头脸。他紧闭双眼，微微颤抖，等待着凶残,bao仄降临……
可什
都没有发生。
房子里那安静，只有淅淅沥沥水滴落声连成串。杜玉章慢慢挪开手臂，视线从宽大袖子旁露出，正对上李广宁愣愣眼神。
李广宁身后是张桌子，原本放在桌上那壶奶茶倾洒，滚烫奶茶泼桌子。奶茶壶倒着，还在滴溜溜地转。
——或许是方才李广宁太激动，袖口拐到茶壶，将它带得洒？
抬头，盯住杜玉章。
双鹰隼样眼睛，满是阴霾翻滚。
“杜玉章！你究竟想说什？不要再这样试探朕底线！”
“
想说话，其实陛下已经想到。只是陛下只许万物顺着自己心意，却绝不许有什陛下不喜变故出现，所以绝不肯当真那样想。”
李广宁双手猛然攥紧。
——也或者是他推开桌子，想离杜玉章更近点，却没注意到那茶壶……
杜玉章不知道。他根本不曾注意这壶奶茶。虽然方才，他就站在桌边，可他眼睛全在李广宁身上。
那壶奶茶本应该泼在他身上。那样滚烫，整整壶奶茶。
可现在，李广宁站在他与桌子之间。那人半边袖口都湿透，奶茶顺着袖子向下滴落。在他露在外面截手腕上，是触目惊心猩红。片小小水泡正在鼓胀。
杜玉章心下子缩紧。他上前步，伸手去拉那湿透袖子，想看看李广宁伤势如何。
“所以陛下，只能亲口说出——不喜欢陛下。所以要留在西蛮，不回去。”
“派胡言！杜玉章！你说谎！你到底想怎样——不容许，不容许你再这样满口胡言！若你再敢多说句，就真不会饶你……”
李广宁面容豹变，向杜玉章扑来。杜玉章看着他涨红扭曲脸，指尖都变得冰冷——瞬间，那多不堪回首回忆涌入脑海，那些疼痛与屈辱，谩骂与折磨……像是漩涡席卷而来，叫他呼吸不得，下意识向后躲。
耳边“砰”地声响，接着哗啦啦水声四溅。那声音好大，可点也钻不进杜玉章耳朵——他眼中只能看到对面那个人！李广宁神色变，他扬起手臂，猛然抓住杜玉章肩膀！那用力，几乎捏碎骨头，铁钳般手用力推他，将他推得后退三步，后背撞在墙上！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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