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次,他真正意识到——或许他此生,再没有机会挽回杜玉章。
第2章-19
杜玉章昏昏然睡不知多久。直到声又声急促鸟鸣声传来,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这是……西蛮信雁……附近有西蛮贵族?”
杜玉章茫然眨眨眼。这种信燕是西蛮贵族巡养来传递消息,数量不算太多。其实西蛮贵族麾下奴隶众多,马匹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他们往往直接叫奴隶驱马去送信,只有在马力到不地方,才会用信燕。
杜玉章猛地抬起头。他空洞眸子如同两潭幽深井水。
李广宁没指望过杜玉章会说那是他爱人。或许他会说是仇人,或许会说是故人,甚至会说那是个活在过去,他不愿再提及人……
可他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个答案。
杜玉章无声地笑。笑声伴随着压抑不住咳喘,零星血沫从他口中溅出。
他笑得肩头抖动,那方保暖御寒大巾帛也从他背后滑落。室内不知比浴池里清晰多少倍光线下,大朵大朵芍药在他背上幽然绽放,在白玉般肌肤上散发着致命妖魅。
心甘情愿,自己做孽,选人……最后落什下场,也都该自己受着。不恨他。”
李广宁那丝微弱希望顿时又大几分。
“你不恨他?”
“不恨他。若是实在要说恨——只恨自己为什有眼无珠,当年偏要跟着这样个人吧。”
屋内时寂静。李广宁看到杜玉章低下头,还带着湿意头发从肩膀上倾斜而下,越发显得他肤白胜雪,却带着股病意。
……奇怪,这是大燕城池,为什会有信燕?难道……
他突然心有所感,扶着桌椅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他轻轻
“他是给留下这幅画人。”
毫无血色手指,路从脊背抚弄到腰窝。杜玉章低着头,李广宁看不到他神情。只能听到幽幽话语,似乎还带着清冷笑意。
“……他是,这个名字主人。”
——那手指,准确无误地点在鲜红宁字刻痕上。就好像手指主人,曾经多少次对着镜子,全身赤裸着,点点指认着那鲜红烙印般。
李广宁打个哆嗦,彻骨寒意淹没他。
李广宁知道他累。他该让这人躺下来,沉入梦中,不该硬逼着他想起过往那段经历。
可他忍不住。有只小野兽在撕扯着他心,血淋淋地吼叫。
“那个人……”
他听到自己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听起来像是好奇,但他知道那是绝望。
“……究竟是你什人?叫你这样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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