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正想着,他马车已经绕过乱坟岗,在处荒凉山脚停下。夜半时分,风声阵阵。马车停片刻,有个人悄悄接近。
来人身黑色夜行服,身后背着长弓短剑。韩渊下马车,随意向四周看看,似乎看到有箭簇冷光闪。
“韩大人!本少爷在此等候多时。”
来人走上前来,面上还覆着黑布。他额发微微蜷曲,眼睛颜色浅淡,带着西蛮人特征。
夜半时分有人出现在乱葬岗,应该叫人心惊胆战。
将窗子打开,韩渊望眼。御驾车辇此刻正绕过乱坟岗。他眼神微微动——昨夜,这地方,他已经来过次。
【五月初六,子时】
韩渊马车里,除他自己,还有个杜玉章。
他坐着,杜玉章躺着。他还能沉思,蹙眉,望望四周环境。而杜玉章却声息全无,连呼吸都没有。
无论怎看,车厢里都是个死人。
不能去。无主之坟,最为凶煞——臣愿替陛下分忧,将杜玉章尸身取回。”
李广宁还想开口,王礼带着众御林军、和在场所有官宦,齐刷刷跪地。李广宁喉结动动,终究声冷哼。
“好。韩渊,你去吧——快去快回,不许耽搁!”
很快,御驾车辇绕过京城繁华,向着荒凉乱坟岗而去。四周环境越来越阴森,还有野狗吠声远远传来,带着诡异与凄凉。
原本韩渊该另外叫辆马车来。但李广宁等不及,特许他乘坐自己御驾车辇前往。韩渊拉上门帘,点诚惶诚恐意思都没有,反而大咧咧坐在御座上。
可韩渊却知道,杜玉章喝下那杯东西,另有玄机。
那根本不是什鸩酒。那是种药,喝心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鼻息也极为缓长,感受不到气息存在。甚至身子也会渐渐凉下来——看起来,就好像才死去,身子还没来得及冷透人样。
但缓上三日五日,这人就会完全苏醒。
——只是杜玉章醒来后,会不会再次自寻短见呢?若是被陛下知道他还活着,会放过他吗?
——老子药可是很贵!要是这死心眼东西又自投罗网,再被陛下拉过去砍次头……那老子钱,不就白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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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渊拉上门帘,点诚惶诚恐意思都没有,反而大咧咧坐在御座上。
“除软点,没什不得。所谓天子龙椅,也不过如此。”
韩渊回到原位置,轻轻摇摇头。
“可为什再聪明人,坐到这位置,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呢?当真以为个皇帝位置,就能呼风唤雨,定人生死?呵,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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