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乖些吧。朕脾气急，你别自讨苦吃。你乖些，朕也能待你更好些。好
？”
“……好。”
得
这
声“好”，李广宁脸上亮起来。他笑着问杜玉章，
“好！五月初三那天，你
做点什？赏花？对弈？叫他们先回东宫好好准备，打扫收拾出来，不要到那时候手忙脚乱，败兴致！”
李广宁说着，手臂扬，就要唤王礼进来。可只冰凉
手按住他，
“杜卿？”
李广宁起身，走到杜玉章身后。他捧着杜玉章脸，拇指从他眼角抹过去。
“你怎？哭什？”
“臣不是哭。”
杜玉章咬着唇，强挤出几分笑意。
“三日后，就是五月初三。”
杜玉章停住动作。他背对李广宁，句话也没说。李广宁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似乎有点犹豫，又似乎下定决心。
“若你愿意……那日们回东宫看看。许久不曾回去，其实朕常常梦到那时候，日子多逍遥。”
“……”
“玉章，其实朕这些年梦到回东宫，每次身边都有你。”
“臣不敢忤逆陛下。天色晚。臣累，想回去休息。”
“去吧。”
这去，恐怕再也见不到这样和颜悦色李广宁。
杜玉章心中清楚，后日七皇子起兵之时，就是他计谋实现之日。他私会西蛮人，串通七皇子，胁迫徐骁秋，桩桩件件都是死罪。除非李广宁心底信任他到极点，否则他是必死无疑。
——李广宁，可能会信他？
“陛下不急。”
杜玉章抬起头。他眼角依旧红着，笑容却带着说不出意味。
“等过后日，若陛下还愿与玉章同去，再安排也不迟。”
李广宁愣，随即失笑出声
“臣是高兴啊。”
“……小孩脾气。”
李广宁似乎松口气。他带着笑意，在杜玉章额头亲口。
“不用这样高兴。杜卿，过去事朕都原谅你。你君臣，日子还长——想到日后，心里总是很欢喜。”
话说到此处，李广宁住口。他不住亲吻杜玉章脸，憋半天才憋出句，
“……”
“玉章……朕说笔勾销，是真心。”
“……”
杜玉章依然言未发，却红眼眶。
——真是没出息。杜玉章想，他明明下定决心，绝不会再为这人掉滴泪。
杜玉章抬头看李广宁最后眼。大燕皇帝低着头，神情专注。杜玉章又看眼，终是起身而走。
罢，也没什好留恋。
可还没等走出房门，杜玉章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声，
“等等！”
“陛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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