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极尽豪华，每人
方小桌，上面摆满珍馐美食。主宾座两边各有几位妙龄女子，打扮得风情万种，是今晚作陪歌女。还有数名乐师隐在帷幔后，轻慢乐声飘扬。
白皎然在主位坐下，咽
口吐沫。虽然从小在官宦人家长大，早对这种场合见怪不怪，可这次毕竟事关重大。首次领衔就是这样
大场面，也难怪他有些紧张。
“若是杜大人在就好……”
白皎然自言自语，竟有些沮丧。可突然，曲“定风波”响起来——这等风月场合，惯是些轻柔小曲。像是定风波这种别有寓意小曲是不会选用。
察觉异常，白皎然抬眼望去。却看到名白衣乐师坐在帷幔后，风儿刮过，他身形若隐若现。
“……”
韩渊脸上笑容突然不见。
……
“什
？陛下真是这说？”
白皎然为难地看看杜玉章，“杜大人，这……”
李广宁脸色下子难看起来。
“自然，西蛮素来蒙昧野蛮，更不堪入耳传说也是有。大概都是以讹传讹——不然，像
大燕美男如云，他岂不是早就作案？”
其实苏汝成好男色传闻是真，但其他都是韩渊现编出来——反正也不会有人去西蛮人面前，查证他们主子撩汉功夫强不强。
韩渊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眼看李广宁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几乎绷不住自己笑意。咳嗽声，他说，
“陛下，臣先告退。晚间杜大人‘带队’去会这蛮子少主，想必事务繁多。”
杜大人？！
虽然那乐师眼上蒙着绸布，挡住大半张脸。可朝夕相处这久，白皎然怎会分辨不出这就是杜玉章？
他张口欲喊，
“无妨，你去就是。”
杜玉章却神色平静，
“你在宰相府邸这久，和谈之事也是你全程跟下来。知道，你全都知道。你又是翰林出身，谈吐学识都是上乘，还怕他个西蛮少主不成？”
白皎然还有些犹豫，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点头应承。
到晚间，白皎然换上制式礼服，带着和谈*员们浩浩荡荡来到“今宵醉”——作为京城里最大且最豪华酒楼，它当仁不让地接下宴请西蛮使节任务。
特别在“带队”二字上加重音，韩渊行礼，扭身出房间。他憋着转过个弯，才忍不住笑出声。
“韩大人！”
却不想，身后传来王礼呼唤。他忙调整面上表情，故作严肃地回头。
“王总管，有何吩咐？”
“陛下口谕——今晚出席和谈*员名单要改改，杜大人不在其中。这合谈主使，就由白大人担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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