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就好。”
随后是阵沉默。李广宁若有所思,眼睛只盯在那药方上。杜玉章窝在他膝盖上,感觉到只手在背上慢慢抚摸着。
两人之间,许久不曾这样平和。杜玉章闭上眼,脸颊贴在李广宁膝盖上。
他小心翼翼地蜷着身子,动也不动,唯恐惹得李广宁不悦。他希望这刻,永远不要过去。
可惜,个太监急匆匆前来,开口就打碎杜玉章希冀。
“臣……”
时想不到借口,杜玉章突然想起早间郑太医话,横下条心回答,
“臣怕连累陛下烦心。”
“烦心?朕为何烦心?”
“臣不过是点小病。只怕陛下知道,替臣担忧。”
他另手却捧着张纸,读得专心。
那是……郑太医写药方?
杜玉章心中阵紧张,忙低头看地面。谁知,那揉捏着他下巴手,又提着他下颏,叫他抬起头。
李广宁面上看不出喜怒。他低声问道,
“方才朕问话,杜卿还没有回答。”
杜玉章心中凄然,已经说不出话。恍惚中,似乎有人抱起他,用手指捏开他嘴,将什苦洌东西塞进去。
那是药。
然后,两片温热东西俯在他嘴唇上,渡入清凉甘霖泉水。杜玉章渴极,贪婪地吮吸着,哪怕后来甘霖都被他吞下肚,他依然吮吸着那两片软物,不愿叫它离开……
明知道都是幻觉,但当那柔软温热东西离开他舌尖时,杜玉章依旧有些留恋。
他太累,眼皮都睁不开。朦胧中,似乎有人轻轻摸着他头发,将他脸抱在怀里,
“陛下!徐妃求见!”
“徐妃?”
李广宁坐直身子。杜玉章随着这动作失去平
李广宁沉默片刻,沉声道,
“既然怕朕担忧,就该让朕省点心。你还担着大燕宰相,若你突然倒,大燕政务怎办?时找谁承担?”
“陛下教训是。”
“下次再有什事,要第时间禀告给朕知道。若再耍这种小聪明,朕决不轻饶——记住?”
“臣记住。”
“……什话?”
“说,杜卿早上做什去?”
杜玉章心脏紧。他知道,太医院开药方都标注时间。他不敢再瞒,硬着头皮说,
“臣是去太医院。”
“为什欺君?”
“没事……别怕……在……”
然后,是声长长叹息。
……
杜玉章醒,他发觉自己卧在李广宁膝盖上。
他不安地扭扭。只手伸过来——杜玉章偷偷抬眼看过去,发觉是李广宁单手搔着自己下巴,像在逗只幼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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