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你醒?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呕血不止,差点再也醒不过来?”
“……辛苦郑太医。”
“老朽不辛苦。陛下给
可如今……他用处,也就只有用他最不愿方式伺候君主吧。
杜玉章苦笑声。他本来就发着热,方才与徐燕秋隔着轿帘对峙,又被冷风吹许久。现在,他身子冷得直哆嗦,喉间却阵阵涌上灼热。
“唔……”
杜玉章捂住嘴。从他指缝间,血色慢慢洇出来。
……
徐燕秋被他说中心思,脸上憋得通红,双眼几乎冒出恨火。杜玉章却摇摇头,冷然道,
“徐燕秋,你大可以骂不知廉耻,更可以恨魅惑陛下。说句实话,若你真能将这份‘恩宠’抢去,感激不尽。只不过也要忠告你声——陛下寝殿,也不是什人随便穿件银裘白袍子,就能爬得进去!”
徐燕秋脸上神情扭曲,已然是气急败坏。但杜玉章没有心思与他纠缠。他伸手将轿帘扯下,
“们绕路走。”
轿夫起轿退出甬路外,换另条路,依旧向太医院而去。
掀开那顶官轿帘子,太医院郑监修差点软双腿。饶是他这样经验丰富老太医,也没见过有人次吐出那多血。
等到给杜玉章把脉,他更是心中震——那脉象细弱缓慢,几乎听不到!而此刻,他竟还在大口大口地呕血……再这样下去,只怕这位年纪轻轻朝廷要员,就要死在他太医院病榻上!
好在他医术还算精湛。最终,杜玉章呕血症状总算被他给止住。但失那多血,杜玉章已经陷入昏迷。他两只眼睛紧闭着,眼窝下面两团乌青。郑太医将他安置在太医院床榻上,却发现这人瘦厉害,身上竟没有多少肉。
“都说这位杜大人勤勉政务,殚精竭虑,几乎夜夜都睡在官衙里,通宵处理公务。”郑太医摇头感叹道,“可是身子被糟蹋成这样,铁打人也受不啊!”
杜玉章这昏迷,直到下午才醒。他才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坐着位年近半百老太医,严厉地瞪着他。
方才将徐燕秋堵得哑口无言,杜玉章心里却点也没有快意。
他说,其实点也没有错。
若是几年前,有他杜玉章在地方,哪有人敢自称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平时不必穿官服,他从来是身白衣,人人见,却都要赞句白衣卿相。
那时候,他不过是李广宁身边名伴读,官职也只是五品侍书郎。李广宁对他,却是爱护。
虽然,那也不过是因为他背影,与陛下心头那位白月光,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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