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数九寒天。虽然室内暖着碳炉,地上依旧带着寒意。跪久
,寒气侵入膝盖,连骨头缝里都酸胀着发疼。地面又坚硬,没多久,杜玉章已经是摇摇
杜玉章原本缩在边——他身上又烧起来
。他只希望李广宁不要想起自己,让他得到片刻喘息。现在被李广宁点
名,他只好强打精神,
“陛下,臣在。”
“你不是朕左相
?怎
不替朕分忧?”
杜玉章知道这就是诚心刁难。他没有办法,就双膝跪地,将奏章捧起来,
“陛下累,臣便替陛下诵读。”
“陛下,奴婢替您研墨。”
“辛苦徐妃。”
“陛下为咱们大燕殚精竭虑,奴婢能为陛下分忧,心中说不出欢喜。”
说罢,徐妃又扭着身子磨起墨来。可他本来就别有用意,研墨是假,争宠是真。磨着磨着,整个人都靠在李广宁身上。
“徐妃是不是累?”
随二人同进来
,还有王总管。他发觉杜玉章居然还在此处,吓得
个激灵——
徐妃仗着自己是太后赏,张狂无比,总想找机会踩杜大人
脚。可往常陛下都护着杜大人,不叫二人见面。
今日竟叫这二人碰面!若是等会儿场面难看,他身为此地大总管,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王总管赶紧跪下,
“万岁,夜色深。老奴这就安排轿子送杜大人回去。”
“……你是什身份,给朕
密旨,你说读就读?”
杜玉章抬起眼,却见李广宁目光沉沉,下巴线条收紧
,显得分外严厉。杜玉章低下头,
“是臣僭越。臣知罪。求陛下责罚。”
“既然知罪,就该反省。你跪着好好反思吧。”
他连看都没看杜玉章眼,轻描淡写
句话,就罚
他彻夜
跪刑。杜玉章强撑着发热
身子,笔直跪在地上。
“奴婢不累。”
“徐妃不累,朕却累。”
李广宁手腕转,手中奏章啪地飞出老远,正打在杜玉章身上。他身子向后
靠,下巴颏点
点奏章方向,
“杜卿,朕看累。”
“……”
“不必!”李广宁语气却冷硬硬,“他还想求朕
恩典,不达到目
,他怎
肯走!让他呆着就是
!”
说罢,他挥手,将王总管赶走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李广宁冷着
张脸,在书案后砰地坐下。
徐燕秋便款款起身,绕到李广宁身后,只手搭在李广宁脖颈处,捏揉起来。
“陛下龙体为重,可莫要气坏身子。咱们大燕
百姓,都指望着陛下呢。”
李广宁没有说话,伸手去掀面前奏章。徐燕秋却已经赶在头里,替他将奏章掀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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