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听着这话,却也无什,bao怒迹象,只是端那茶杯,低眼瞧着她,眸子里有着沉而冷锐光闪动。
茹末瞧着这个样子洛骁,突然又觉得没什意思,因为失血而带疲惫和昏沉感觉让她微微揉揉眉心,口中淡淡道:“血确有毒,只是殿下本就百毒缠身,左右也差不这味罢?只要殿下以这血佐药,只需七日,便……”
“你有几成把握?”洛骁依旧不动,只看着茹末问道。
“三成。”茹末顿顿,许久才吐出个数字,坐在木椅上,然后望着洛骁眼中蓦然闪过冷色,笑,“总好过殿下在此等死不是?世子不若就堵上这把?”
洛骁看着茹末,沉默半晌,却是缓缓又将手里茶杯搁下。
“世子话,且记下。”茹末微垂眸,淡淡道:“其实你们全然不必如此忧心,这个人,其实惜命得很。”
说着,转过身,缓步走到烛台旁,先是拿着根簪子挑挑灯芯,几瞬后,蓦然从袖中取出把薄如蝉翼匕首来,对着光眯着眼瞧瞧,而后直接放进烛火里过遍。
“你要做什?”洛骁见着茹末动作,眉头微皱,连忙上前半步急声问着。
茹末瞧他眼,却不答,只是从桌上又拿只空茶杯搁在闻人久床头,然后,又抬眼又瞧瞧他,像是下定什决心般,抿唇将匕首在自己左腕上猛地划道。
血顺着她白皙手腕滴滴答答地流进杯子里,不多会儿就滴满整个杯底。洛骁在旁边看着,眯眯眸子,没作声。
茹末瞧着洛骁动作,眼神微微滞,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来:“世子竟是连这点胆色都无?”
“你便是激也无甚作用。”
待那血留小半盏,茹末这才苍白着脸降手臂收回来,洒层药粉,用纱布裹裹,勉强止血。
“给太子喂下去。”茹末瞧眼直紧盯着她洛骁,将那只茶杯递过去,口中淡淡吩咐道。
“这是什?”洛骁接杯子,垂眼看看,杯里红而粘稠液体散发着血液所特有那种腥甜而粘稠味道。
只是却好像又不止这样。洛骁轻轻地摇摇手中杯子。偏偏在血液腥甜之外,他却仿佛还能嗅到丝若有似无古怪清香。像是花香和某种草药味道融合般。
“毒。”大约是因为失血过多,茹末看上去比之前憔悴苍白不少,只是眼睛依旧是清明。她瞧着那个装她半杯血茶盏,舔舔自己有些干涩唇瓣,轻轻道,“倒也不会致死,至多是会让人落下个残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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