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这时正好进来,手中捧著只鸽子,见他也是穿著这麽身白色丧服,不由愣下,过片刻,才又开口:“白大人……”
白予灏轻闭下眼睛,眼眶泛著些不自然地红色,瞥开头去,淡淡地摁声。
李忆走近,犹豫番,将手中鸽子递出去:“白大人……刚才回来时候,它就在栅栏上等著,看样子……似乎是等很久……”
白予灏微微侧目,本来表情极淡,见是只鸽子,突然又惊慌起来,连忙伸手去接,又不小心打破桌上茶盏。
李忆失笑道:“该是只信鸽,脚上绑著信笺,猜想大人最近直放鸽子,该是大人……”
忆红著眼睛叫众人起来,又咬著嘴唇说几句什麽,风很大,被吹得断断续续,众人听著听著,眼眶却都不自觉地红起来。
“哭什麽!?将军英雄世,他士兵,绝不能有软弱之人!”李忆眼眶通红地大叫,声音跟著身体,在风中轻颤。
“阳城还在贼人手里,李忆拼死生,也要帮将军挽救回来!”李忆有些激动,甚至说话都带著些浓重鼻音,雪白带子狂乱地在他头上飞舞,缠著他漆黑发丝,更显得刺眼突兀起来。
众人沈默著,也许更是无言支持著,李忆最後还是没有说什麽,只是抖抖嘴唇,眼眶处奇异地泛著红,闭闭眼,似乎再也说不下去。
庄严,肃穆,悲怆,心伤,似乎再也找不到个合适词来形容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葬礼,葬礼进行个上午,等到再次率军回营时候,那高高峡谷之上,早已空无人,唯有风过无痕,静静,就像是谁都没有来过般。
白予灏甚至没有听他说话,只是手忙脚乱地将那信笺解下来,还未拆开去读,拿著信纸手,就已经
李忆愣愣,眼光不自觉地瞥向那处,出神下。
白予灏失魂落魄地走回大帐,身上还穿著吊唁用雪白衣袍,宽大袖袍被吹进些尘沙,抖抖,都扑扑簌簌地落到地上。
他头上也同样系著样式简单而苍白带子,长长带子斜耷下来,落在他耳边,和漆黑如墨长发混在起。
白予灏脚步踉跄地坐进把椅子中,像失全身力气般,手抚著额头,额前长发尽数垂落下来,盖在他手背上,挡住他此刻表情,似乎也并掩埋他所有心伤,所有悲痛。
他就这麽呆会儿,默默,很久都不再动作,过片刻,帐外渐渐传来连接不断脚步声,虽然沈重,却也有些乱哄哄,白予灏动动,终於从手掌中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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