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黎枭太冷静,头脑清晰时候,说话才是最诚实。
“……”
“黎枭。”这次轮到沉舟打断他话,沉舟抬起头来,手脚拘谨,脸上神情是黎枭曾经见过,卑微又怯懦表情。
两人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
沉舟认为自己有主动开口必要,他说:“知道……”
“那天这说,不是针对你。”
话被黎枭截断,沉舟闭上嘴。
他知道说是真心话大冒险那天,黎枭脱口而出那些话。
和他相比,黎枭反而表现地更难过。
“舟舟……”
沉舟低着头,眼睛落在黑色书包萝卜挂件上,他语气真挚而抱歉:“对不起。”
“并不是故意瞒你,不知道怎说出口。”
黎枭从车匣子拿出烟盒,问:“介意吗?”
疲惫都没有。
沉舟意外又惊喜,好在带队老师认识黎枭,请假很容易,他轻松地上黎枭车。
他太开心,所以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不对劲,直到上机场高速,电台广播在车内幽幽回响,他才从兀自激动中抽离出来。
黎枭今天话很少,没有像往常那样欺负他,沉默开着车。
沉舟试着跟他提起几个话题,黎枭答都很简洁随意。
黎枭说:“对不起。”
没想到眨眼功夫,竟然轮到黎枭对自己道歉。
沉舟张张嘴,那句“理解”怎也说不出口。
他理智理解,但情感却做不到,他难受。
他宁愿此刻黎枭对他大吼大叫,使劲闹,至少这样,他还是自己熟悉那个黎枭。
他没有看沉舟,目光落在抽出来烟上,面上没有往日嬉皮笑脸,冷静地不像是那个草天日地大佬。沉舟不知道该形容他这个表情是不屑看他,还是不敢看他。
沉舟没见过这样黎枭,陌生让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请,请便。”
语气不知不觉都跟着客气起来。
没想到这快就和黎枭走到这步,沉舟觉得有些悲哀。
黎枭将烟点燃,没抽,只是夹着伸到窗外。
并没有特意来接他而应该开心模样。
瞬间,沉舟什都明白。
他脸色,寸寸,开始慢慢变白。然后乖乖地规矩坐好,嘴角笑由开始璀璨明眸,慢慢变成抹礼貌性弧度。
他已经准备好,所以当黎枭在校门口停好车,问出那句“你是同性恋吗”时候,心里已经没有太大波动,反倒是那种“啊,终于来”解脱感。
沉舟很庆幸黎枭给足时间让他做好准备,所以尽管难受要死,他还能语气平稳回答:“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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