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眼神离离光光地瘫坐在那，脑海空空，气力全无，像个呆滞
小木偶，他说不出话来。
梁阁定神看他半晌，用“枪”轻轻拍他呆滞脸颊，侧过头去，又迂缓地低下来，终于还是笑
，眼睛都弯起来，“怎
坏蛋被吓傻？”
支短短塑料箭，箭头是有粘性圆形橡胶，常见于各种儿童玩具。
没有死。
祝余下瘫软下去，跪坐在走廊上，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只剩下大力地喘息。
梁阁又用那种毫无起伏语调，“啊，骗人。”眼神落在他脸上，“是玩具。”
祝余脱力地大喘，几乎魂不附体，像真死过次。
无预兆地朝他举起枪，冰冷枪口直直指着祝余额头。
祝余瞳孔急剧收缩，“梁阁……”
今天是他第次看见枪，也是第次被人拿枪指着，那个人是梁阁。
梁阁拿枪样子实在太漠视生死，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个天生杀手或者位杰出死神。
他真可以杀掉他。
他刚才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临死前那刻，他脑子里走马灯似闪过竟然是他爸去世那个夏天，山村静谧夜晚，梁阁告诉他“死是什感觉”，“当心脏停止跳动，呼吸转急，耳朵首先变冷……”
他连梁阁语气和停顿都记得清二楚，分毫不差。
梁阁又给“枪”上次膛，再次扣响扳机，“枪”前端迸射出强烈白光，变成个手电筒——这是个花样颇多仿真玩具，拉动滑块上膛可以变换用途。
光照在祝余身上，白光刺眼地笼罩着他，仿佛审讯，他将在这束光下无所遁形。
“好玩吗？”梁阁屈膝半蹲下来，问他，“骗人好玩吗？”
祝余甚至只来得及说句“等下”。
梁阁食指扣在扳机上，这瞬在祝余视野里被无限延长，他看着梁阁偏下头，枪后黑眼珠冷漠无神地觑着他，嘴唇微微启开，他说“砰”，然后直接扣响扳机。
祝余浑身耸，漆黑枪管里有什急速延伸出来，越来越大，冰冷和黑暗瞬息侵袭他四肢百骸，动不能动，他已经摸到死亡触角，他死，被梁阁杀死。
咻地声。
什东西轻轻地叩下他额头，又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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