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祝余在渐大风雪里往家走,脚步都轻盈而快乐,鞋底踩在新雪上有滋滋细小下陷声,脸庞蒸热,冰冷雪屑落在脸上,有种沁凉舒服,他几乎蹦起来。
他从侧门进楼道,用力跺下脚,顺便抖抖沾衣风雪,楼道声控灯亮起来,他视线往上抬。
有人坐在上层楼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眉凤眼,俊俏得艳丽脸,略略笑,“你长高。”
他永远觉得梁阁最好,做朋友时候他想怎这会有这好朋友,做男朋友,他又想怎这会有这好男朋友,世界第好。
他也问梁阁集训情况,梁阁般都会说,“还可以。”
祝余很矛盾,他边希望梁阁永远优秀耀眼在众人仰望里大放光彩,边又阴暗地盼望他能适当地黯淡些,不要那拔尖,想到MIT他就烦恼。
他不紧不慢地往家走,拿手机手指冻得通红,僵得没知觉,他也不觉得冷。
脸上忽然凉,祝余后知后觉仰起头来,看见雪花千点万片地落下来,缀满城市冬夜,他喉咙里发出小小声惊呼,“梁阁,下雪。”
以为祝余是因为抢她第名道歉,其实祝余是为撞破她哭泣而道歉。
原来姚郡也是会哭。
他没应声,姚郡握着笔低头写题,声腔还哽咽着,不甘却又平静,“下回定是。”
祝余又提早站下车,街上朔风呼呼,点着路灯,风灌进衣服里,好冷。
忘记带耳机,他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和梁阁打电话,等到那边接通,还没待梁阁说话,他就莽撞又雀跃地说,音量在夜间空旷街道显得很不含蓄,“考第名,全校第名!第名!”
今年冬天第场雪,没和梁阁起,他有点点遗憾。
“你什时候回来?”
“想?”
“嗯。”祝余低下眼,在雪中握着手机,话语轻轻,“毕竟……”
梁阁好久没听到他下文,“毕竟?”
他考第名,虽然姚郡眼泪让他点点内疚,但还是好开心。
虽然梁阁可能已经知道,而且他几乎可以猜到梁阁会说什,以梁阁贫瘠沟通话术,大概是“好厉害”,肯定是“好厉害”。
冬夜静悄悄,他听到梁阁笑声,“那不就是第名男朋友?”
祝余沁甜地笑起来,“是啊。”
你是第名,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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