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后踏上教学楼楼道,没有其他人,他们也不说话,只有轻轻错落脚步声。
祝余心里猫挠样又痒又疼,思量再三,破釜沉舟地转过身去,“梁阁。”
梁阁矮他几个台阶,看他时需要稍微仰起头,黑沉眼瞳里有种茫然冷静,“嗯?”
祝余话骤然壅在喉口,嘴唇张合几下,个词也说不出口,他躁闷又挫败地偏过头,“没事。”
他们进教室,祝余现在坐在组第三个,梁阁坐在最后组最后个。当时他坐这时候霍青山还来闹过他,要把他扛过去。
被抓包窘迫让祝余脑子都空两秒,好会儿才强自镇定地笑着,“没、没有啊。”
“哦,是吗?”梁阁直直看着他,语气很空,“那起走?”
祝余垂下眼帘,“好。”
梁阁直起身来,却又不再讲话,也不并排走,直不紧不慢地落后祝余两步走着。
进校路上夹道樱花已经尽数谢,但还盛着些绿荫如盖、树型高大国槐。祝余走得如芒在背,连步子都迈得谨慎,怕走得太快,梁阁会察觉,走得太慢,这种焦灼又要延长,他迫切希望能有个认识同学叫住他们来打破这种僵局。
祝余拽着窗棂怎也不走,还是梁阁说“算”,霍青山才在祝余头上摸把,笑眉笑眼地和他对视,“怎祝观音,不是讨厌哥哥们吧?”
祝余说,“不是。”
真不是,他不讨厌他们,他也点也不讨厌梁阁,他只是完全没办法接受他,也没办法回应他。
早自习下课时方杳安说,“自习课选班干部,稍微准备下。”
上学期霍青山就说过化学老师不好惹,有回他们教化竞老师外出,方杳安来给他们代课。
大道上有鱼贯学生,高三已经开始早自习,只高高二时间富裕还温吞着。高新生在人群中很容易辨认,军训后他们大多黑不溜秋,眼神稚嫩活泼,对学校切都新奇而向往。
祝余想起自己高进鹿鸣时候,心只有学习,对所有人都冷漠而防备。是因为接受梁阁,他才慢慢试着接受其他人,而现在又要因为拒绝梁阁,拒绝和梁阁共同那些朋友。
他尊重且理解不同性向,但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和另个男生谈恋爱样子,就算是梁阁。
他记得很小时候跟他爸起看电影版《城南旧事》,是部很有韵味老电影,白开水样清淡隽永。他喜欢女孩子就是电影里小英子那样,两颊有肉,双瞳剪水,大眼睛黑眼珠,叽叽喳喳,活泼可爱。
之前闻歆容就是这样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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