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到摊前，二十多岁
样子，穿
件夹克，冷得缩着脖子左右脚交替着跺，要
三个煎饼，配料加得很足。
梁阁很高，笔直站立时几乎跟摊顶齐平，他之前摊饼时垂着头，脊背下弯，祝余还没察觉。这会儿才发现，梁阁只稍微站直空间就变得局促，祝余当然不能再叫他动手，连忙将他拉到边。
梁阁于是带着发财立在摊子旁边，严肃又好笑。
这人问他们是不是兄弟。
祝余说，同学。
刚才光线太暗，祝余都没注意到梁阁卫衣上溅几处油点，这会儿摊顶灯光照，清楚地看到上面还沾着辣椒末。祝余连忙扯截纸，刚要碰到他衣服，又收住，把纸递给梁阁，“衣服脏。”
梁阁接过，低头草草擦。
祝余盯着他卫衣上那已经被拭去油星角，又扫视着眼前这个小而简陋摊子，那些廉价调味料，火腿肠，里脊和纸袋，摊顶刺眼白炽灯，空气中弥漫着股油腻香辣味儿。
“你这
晚还在外面，家里很着急吧？要不要赶快回去？”
“不要，不急。”
祝余时没明白，“啊？”
梁阁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眼神又直又有力，“微信，可以加吗？”
“哦。”祝余有些仓皇地将手机掏出来，“可以。”
“你叫。”手机光莹白地投在梁阁脸上，掩饰笑意地咳声，“民兵葛三蛋？”
祝余下就不局促，“你还叫不吃香菇呢。”
“创业啊！”那人想当然地说，“不起，这小就懂创业，摆摊能挣不少吧？”
“摆摊挣不少”这句话他舅妈总也提，“老跟
们装什穷，姐夫这病是要花点钱，可你摆摊挣得能少到哪去！邻居亲戚也是摆摊子，个月最少三五万。”
那副市侩臃肥嘴脸，她舅妈很胖，
他应得太干脆，祝余不知道再说什，“你吃晚饭吗？”
梁阁颔首，“摊坏两个，自己吃。”
见祝余怔怔看着自己，他又加句，“怕浪费。”
祝余眉头展下，将眼神偏移到别处，在地上迂缓地绕圈，又抬头看路灯，终于还是笑。
今天天色不好，天气又冷，公园出摊人不多，零散地分布在这条客流稍显清冷枝道上。
民兵葛三蛋，不吃香菇。
谁比谁高级？
被拴在摊子上发财朝他们低低吠两声，古代牧羊犬非常亲人，离开主人太久就会不安，它个劲地朝这扑，拽得摊子都跟着挪动。
梁阁赶紧喝止它。
他们又回摊子，发财热情地迎到梁阁身前，不停拱着蹭他，梁阁被它拱烦，敷衍地摸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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