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刚才,她也身刺,想要孤身人同归于尽。
她不是不相信她朋友,只是太懂分寸,太懂分寸。
懂得让人心疼。
这就是两个孩子不同。
棠鹊可以坦然接受别人对她好,她会拉着同伴共同面对。
曾经大部分记忆都被年月长河慢慢冲散,她想不起自己名字,想不起朋友们脸,只能怀抱着仅剩珍贵宝石般回忆,挣扎靠岸。
啾啾眼眶在点点变红。
苟七犬耳抖抖,他不懂人类情绪,却闻到很悲伤味道。少年下意识想要宽慰下正在忍受剧痛小师妹,却被陨星伸手按住。
陨星摇摇头。
“可是……”苟七不懂。
想要让记忆呈现在水镜之上,必须要将神识与之相连。
这是个非常痛苦过程,因为神识是柔软,水镜却是锋利。即便大部分能自由掌控神识元婴期修士,也难以忍受这种痛苦。
啾啾闭上眼睛,感觉神识被点点扯出来,不由得捏紧手,浑身发抖。仿佛被生拉硬拽出是她灵魂,每拖出点,就是撕裂疼痛。好不容易将她神识贯通水镜,她已经身冷汗,如同刚被人从水池中捞出来般。
寒气肆虐中,感觉掌门放在她头顶手上流淌出股灵力,窜进身体,奔流在她四肢百骸,驱逐开所有森冷。
不知怎就想到句话。
而啾啾则踽踽独行,有来有往有借有还,她世界只有人情,没有感情。那些不求回报好,她不敢相信,不敢接受。因为没有人这样爱过她。
陨星毫不怀疑,此时此刻苟七也好、宁溪也好,就像终于照拂到她身上光亮,哪怕句
陨星什也没说,只是拉着他,那双细长却柔和眼睛却看向两个对峙少女。
她们事情之前也从宁溪那里听过些。
不管怎说,两个都是被命运玩弄把稚气未脱小丫头,她们看起来相似,又如此不同。
个温和,个冷冽。个难过是因为受到指责和煎熬,另个难过却是因为感受到别人对她好。
啾啾在黑暗中蜷缩太久,好不容易丝光亮射进来时,她却并不愿意去触碰,只是竖起自己壳,在壳后谨慎观察。
仙人抚顶。
啾啾手捏得更紧,也将脑袋往下埋埋,不让人看见她表情。
她再怎强悍冷静,也只是个小姑娘,离开爸爸妈妈进入这个世界前,她才刚刚参加完中考,收到联邦第高中通知书。
她还没能来得及去她高中看眼,还没来得及坐次新空艇校车。
然后她就到这本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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