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沉默会儿,问魏迟,“有很多同学都挺想来支教,魏老师有什建议吗?”
“十分欢迎,”魏迟点点头,“不过还是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他指指山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条崭新公路在山脚下蜿蜒,平整沥青路面微微有些反光。
“首先就是支教环境方面,”魏迟偏头看看陶然,“你在姜硕那住?”
“嗯。”陶然点点头。
陶然抿抿嘴,还没开口,魏迟就说,“是不是想问,为什这样还来支教?”
陶然点头。
魏迟说,“其实当时度对贫困山区人都有些偏见,不过毕业那年,看到关于这边支教计划,还是报名。”
“有部分原因是想延续母亲生前愿望,但更多,还是自己想来,”他说到这停顿下,“不过做得也不算太好。”
陶然张张嘴欲反驳,却被姜硕抢先,“您做已经特别好,没有你,就没有现在。”
,打开录音笔,“魏老师,能谈谈您当初选择支教原因吗?”
魏迟挑挑眉,“这正式吗?”
陶然也觉得自己这架势有些小题大做,略微尴尬地收起纸笔,“不不,您随意点就行,咱们聊聊天。”
魏迟被逗笑,他摆摆手,几人席地而坐,对面是千里流云,将近傍晚,天变得有些红。
魏迟说,“最开始是……因为母亲吧。”
“镇上比村里环境要好些,”魏迟说,“不过这两年支教更多是面向村里小学,在村子里首先就是上厕所问题,男孩子还好,女生
魏迟眯眯眼睛,捡个不知什果子扔过去,“姜硕,学新闻,说话最起码有点条理性吧。”
姜硕接过果子笑笑,“反正就这个意思。”
魏迟轻叹口气,“每个支教老师想法都差不多,做得远不如别人。”
陶然摇摇头,“魏老师,您比很多人都伟大。”
“伟大这个帽子太高,”魏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事情,只不过刚好想做事情,在别人看起来有些意义,但其实只是在实现自身价值罢。”
姜硕从没听魏迟提起过关于自己事,闻言也稍稍坐正些。
魏迟并没有急着开口,他缓缓才说,“母亲去世那年,扶贫工作正是关键时期,她殉职时候,正在上大学,跟你们差不多大。”
姜硕和陶然对视眼,犹豫要不要继续这个问题。
魏迟倒是没什特别情绪,继续道,“她是被村民误伤去世,这件事对和父亲打击都很大……”
陶然颤巍巍举起手,魏迟好笑道,“想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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