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桌子将已有醉意魏迟拉起来,两人走到门口矮阶处坐下,冷风吹过来,让魏迟心里静静。
魏迟轻叹口气,学着萧言未说,“大过年,也太扫兴。”
魏迟家院墙不是很高,但也能遮住两人望过去视线,他们坐在院子里,看不到除自家院子以外任何风景。
“魏迟,”萧言未跟魏迟靠在起,“你不觉得今天晚上比平时要亮点吗?”
“是亮,”魏迟说,“除夕是要开晚上灯。”
魏迟酒罐子拿在手里没有立刻喝,只是拇指在罐身不轻不重划着,看起来心事重重。
萧言未没有见过这样魏迟。
魏迟有很多面,诚恳,热情,不着调,但是没有面是难过而又无助。
往常都是魏迟安慰萧言未,这次对调过来,萧言未竟然不知道怎开口。
没有任何句话能够安慰此时魏迟。
捞出来递给萧言未,“眼这尖呢。”
“嗯,”萧言未接过碗,笑着说,“光盯着你,不高兴眼就能看出来。”
魏迟也跟着笑笑,过会儿低声说,“刚接个电话,校长打过来。”
萧言未抿抿嘴,“说什?”
魏迟拿筷子手停下,“班里7个学生……明年开学就不去。”
“但是别人家灯,怎们也觉得亮呢。”萧言未问。
魏迟扭头看着他,凑过去在他侧脸吻吻,“不当老师可惜。”
萧言未看着魏迟,“你这不是都懂吗。”
“盏灯光是遮不住,只要亮着,就不会让人觉得天黑,”萧言未说,“你站在讲台上,听课人再少,也总有那几个坚持到最后。”
魏迟点点头,
魏迟确实很伟大,但他又是万千教育工作者中最普通员,他仅有,是对岗位热忱和倾囊相授知识储备。
而当他站在讲台上,台下学生天少过天,他那些知识,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那些他想要带着走出大山人,他推不动,也无能为力。
如同那年牺牲在扶贫线,他母亲。
萧言未伸手关掉火,房间里变得更加安静。
火锅又开上来,锅底咕嘟冒泡声音让人觉得有些吵闹。
魏迟拿过旁水壶添点热水,咕嘟声小下去,阵白烟冒起来,飘渺地隔在两人中间。
魏迟嘴角弧度有些苦,“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没有用。”
萧言未皱皱眉,“别胡说。”
魏迟又给自己开罐酒,“在这教这多年书,带过好几届学生,但是其实真正走出去并不多,连上完初中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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