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眼里滚出泪珠,整个人好似被水浇透因此短路电器,不搭理凌云帆,只是呆呆地自言自语,重复着支离破碎话:“没有人喜欢,他们都讨厌,大家都讨厌……你们都有人喜欢,只有没有,从来没有人爱过,在学校也是,在家也是,哪里都是,都厌烦……”
“纪沧海。”凌云帆扳正纪沧海肩膀,让人看着自己,“到底怎回事啊?是因为你剪头发,你妈妈生气吗?”
“你不用管。”纪沧海哽咽。
凌云帆急道:“怎能不管你,们不是朋友吗
可就在凌云帆抬腿要离开时,几声短促抽噎哭泣传至他耳朵。
凌云帆猛地刹住脚步,屏息细听,却除风吹树叶飒飒声,再听不见其他声音。
有那瞬,凌云帆觉得自己是听错,应该是猫叫或者其他什声音。
但鬼使神差,凌云帆没有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朝着花坛走去。
在看到藏在花坛背面阴影处人时,凌云帆惊得心跳都漏拍。
帆:“肯定会喜欢!”
纪沧海嗯声,脚步轻快。
两人在纪沧海小区门口前分别,凌云帆晃荡晃荡回到家里,边脱鞋边喊:“妈,回来。”
凌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边举起遥控器调小音量边看向凌云帆:“儿子回来啦?嗯?你篮球呢?出门时不是带着吗?”
卧槽。凌云帆拍脑袋:“忘在理发店!回去拿。”
纪沧海双手环抱膝盖,整个人缩成团坐靠在那,清冷月辉坠进他眼角溢出颗颗泪珠中,无声无息地滑落。
“纪沧海??大晚上,你怎坐这哭啊?”凌云帆连忙弯腰,觉得还是太高干脆半跪下来,扶住纪沧海肩膀,“你怎啊?出什事吗?”
纪沧海眼睛通红眼皮微肿,看起来已经哭好阵。
他麻木地看向凌云帆,没有大哭大闹,眼底有着认清现实因此绝望平静,他疲惫地开口,声音嘶哑:“她说对,不应该出生……”
“什啊?”凌云帆满头雾水,“谁说啊?”
凌云帆重新穿好鞋,路小跑至理发店,虽然夜已深,但大爷没关门,摇着蒲扇等着他,还善意地笑他:“年纪轻轻,这健忘。”
凌云帆拿回篮球,从大爷那薅根老冰棍,边吃边慢悠悠地往家里走去。
路过纪沧海所住小区时,凌云帆习惯性地望望花坛处。
昏暗路灯落不进花坛后阴影里,眼看去,漆黑片,空荡荡并无人。
凌云帆叼着冰棒木棍,心里念叨自己:深更半夜,肯定没人啊,自己看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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