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出晚归,和她打照面机会并不多。但就在有限几次接触中,黎璃总是被他阴沉眼神惊吓到,常常需要很久才能静下心来。
更让黎璃别扭是,每次她作业多到在学校里实在做不完不得不带回家继续时,柳之贤总要她到千仁哥哥房间里做,说趴在茶几上会影响视力。继父番好意她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抓紧柳千仁回来之前那段空白时间飞快算题。
起初黎璃压根不敢打量柳千仁房间,从走进房间第步起就有莫名压力。连续去几次之后她稍稍大起胆子,在思考解题方法同时顺便看看他房间。
和柳千仁第眼让人分辨不清男女阴柔美不同,他房间看就知道是男生所有,书橱最上层摆满步兵模型。有阵班里男生迷得要
黎璃跟着裴尚轩父母去派出所看望被暂时拘押少年,他不愿见黎璃,坚持等她退出会客室才肯露面。
黎璃心里难受,跑到派出所外面掉眼泪。裴父随后跟出来,安慰性质地拍拍黎璃肩膀,神色尴尬说道:“小璃,尚轩他做错事不敢面对你,你别怪他。”
等她回到家缓过神来,才发现这句话意思值得推敲,倒像是裴尚轩成自己男朋友似。
也许他父母是喜欢自己,但是男主角喜欢着别人。慢慢长大,看多聚散离合故事,黎璃更加相信人生不存在十全十美。总会有人不喜欢你,常常就是你最在意那个。
黎璃去过两次位于松江少教所。裴尚轩仍然拒绝见她,也不管她换几部车大老远从市区过来,出人意料地倔强。黎璃在少教所门外骂好几遍“笨蛋”,到最后泪流满面。
他失去自由,要在高墙后面度过三年时光。黎璃不知道裴尚轩是否后悔遇到韩以晨,她写信给他,像解奥数难题那样执著地想解答案。
裴尚轩没有回信,她寄过去信件如同石沉大海。黎璃恍然大悟:他决心和过去刀两断,连同往事中所有走过场人。
她依旧写信,小心吹干墨迹把信纸折叠成心型。李君教过黎璃好几次,她动手能力至今未有长进,学半天还是折得很难看。将信纸塞进信封仔细封口,黎璃打开最后层抽屉,把信和衣服下面日记本藏在起。
她已经搬到继父家同住,在客厅辟出小隔间内思念裴尚轩,和柳千仁偶尔交集。柳千仁是高三学生,高考就像悬在头顶达摩克里斯之剑,不容许半点松懈。
对于黎璃入住,他出人意料保持沉默。黎美晴沾沾自喜,以为柳千仁终于接受自己,黎璃却隐约觉得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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