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群拥挤,声音鼎沸,音响里流出明快激昂钢琴音。时望站在角落,和无数人起抬头看许赐,看灯下面他黑色头发,垂下眼睫,挺直腰背,修长手指。
不断有玫瑰花枝被抛向舞台,谁在喊许赐名字,依旧有那多人爱许赐,他们见证着许赐身上光。可是这刻,没有人会有时望心情。
时望直望着许赐,和之前许多年样。他笑着,很高兴样子,把手掌都拍红,眼里却有更多令人难过情绪。
真好啊,许赐已经不需要他。
第四年,时望辗转得到许赐将要出国消息。
时望偷偷去许赐新学校看过他几次,知道他过得不错,学校里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他。
许赐生日那天晚上,时望鼓起勇气拨通许赐电话。许赐和他通八分钟话,时望问许赐有没有吃蛋糕,许赐说吃。
时望开着玩笑,约许赐下次起打球,许赐同意。到该挂断时候,时望没有挂电话,大概出于礼貌,许赐也没有率先挂断。
沉默中,时望听着听筒里许赐呼吸声,忽然捂住眼睛。
许赐停停,最后很温和地说:“记得你生日也快到,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时望。”
应过来。
只因为还不够久,以后总可以习惯。
直到那天,时望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后门,没有看见自己座位旁那原本属于许赐课桌。
他们把许赐桌子搬走。
时望站在那里,怔怔地看那块突兀空缺,很长段时间不能动作。
许赐是个人走,那天他穿着驼色大衣,身
第二年,时望没能找到和许赐打球机会。
他高考发挥得比平时都好,然而许赐分数还是比他高三十多分。时望事先打听好许赐想要去城市,以他分数当然不能和许赐在同个学校,但至少高三整年努力能让他靠许赐近点。
可是最终许赐没有去那个城市,许赐要考量太多东西,还有许颂筎,他必须照顾自己妈妈。现在,时望与许赐在地方离得比以前还要远。
第三年,时望去许赐大学。
那天是许赐学校艺术节,许赐穿着白衬衫在台上弹琴,舞台光打下来,他衣襟上别着金色领针熠熠生辉。
那个瞬间,失重感传来,时望明明踩在实地上,却好像在不停地往下陷。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地意识到,许赐是真离开,去到很远、他没有办法看见地方。
后知后觉地,时望握紧手里牛奶瓶,眼眶终于有酸意汹涌而至。
***
第年,许赐已经转学有快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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