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十来个人，都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和班里几个男生。
唱歌自然免不了喝酒，作为寿星的江恂被灌了几杯后默默坐在角落听别人唱歌。
晚上十点半,江恂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下，他拿出来一看，是条短信，来自顾影：【你在哪？】
这是那天后顾影第一次主动联系他，江恂看完短信，拿起手机走出包厢。
来到一个安静的楼梯间，他拨通了顾影的电话。
其实在他印象中顾影这种表面上的变化是从高二某天早上开始的。
那天她原本说好要给自己带早餐,最后却食言，后来问她原因也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自那以后她整个人远不如从前有活力，最明显的变化是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有空就过来找他,有时候无意间碰到，她也只是点头微笑一下再无其他言语。
而且她跟班里其他同学相处似乎也不如之前那么热络和肆无忌惮。
好像身体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束缚了一般。
顾影瞥了一眼他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不疼？
“回家还是去朋友那？”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江恂问。
“嗯？”顾影很快反应过来，他估计是担心自己刚刚受了惊吓可能不想一个人独处,这所以才这么问。
内心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顾影吸了吸鼻子报了李思怡小区的名字。
在这之前她没想过找朋友倾诉，兴许刚刚脆弱的一面被江恂吼了出来,顾影这会确实不想一个人待。
那边接很快，“江恂？”
“嗯。”江恂靠在墙上，语气随意，“找我有事？”
“对啊。”电话那头的顾影呼哧带喘，像是在赶路，“你现在在哪？在家吗？你家住哪？”
她这一连串问题问得江恂有些好笑，“我在外面。”
“具体位置？”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到了五一假期。
江恂生日正好是五月四日青年节那天,跟以往每年一样，爷爷奶奶早早地过来家里。中午，妈妈和家里的阿姨一起精心准备好一桌好吃的饭菜，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给他过生日。
晚上是跟朋友一起过,吃饭唱歌玩游戏。
江恂对于庆祝生日这件事兴致一直不高,在家里不如她妈开心，在外面，不如单浩天热情。
打了几局台球,单浩天提议去楼上包厢唱歌。
车子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顾影道完谢开门下车。
江恂坐在车内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从储物柜内拿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没有着急离开。
顾影流泪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跟他记忆深处某个场景重合了。
前天晚上单浩天的话犹在耳侧：“顾影好像变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