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时候,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韩聿说,“那次没有哭。”
他声音很轻,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停下来,然后跟严杨说,“抱歉。”
因为直关着窗,闷热感渐渐上涌,严杨觉得心口有些酸胀,他不自觉扯扯领口,跟韩聿说,“你为什要道歉。”
该道歉人并不是韩聿。
随后两人安静坐会儿,严杨盯着打在窗上雨看很久,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少年韩聿形象。
“你……”严杨顿下才把话说全,“那你爸以前经常打你吗?”
韩聿点点头,“小时候经常打,妈走那段时间打得更狠,不过长大点,他就不动手。”
韩聿说这些时,语气仍旧是淡淡,脸色不见任何难过和难堪,像是已经习惯这样生活。
他侧脸线条依旧坚毅,即便坐在破旧小区里破旧阁楼里,也丝毫看不出以前受过这样苦。
严杨稍微动下,靠近他点,两人肩膀碰到起,是个安慰动作。
妈已经走,”韩聿声音平静,像是在叙述件与己无关事,“爸脾气不好,好赌,酗酒,醉打人。”
严杨愣下,看向韩聿时失声。
韩聿仍旧是副冷静样子,“他最近和人出远门,不知道去哪,走之前拿走在烧烤店打工工资卡。”
韩志勇不知道和哪个狐朋狗友达成致意见,大张旗鼓要去南方干番事业,当然韩聿知道他完全是在胡扯。
如果这边棋牌室还肯让他进门话,打死他都不会走。
酗酒家,bao父
“其实有几次妈想走,”韩聿轻声说,“但是直在哭,所以她都没有舍得。”
韩聿对母亲描述很少,严杨只能从苍白而简短描述中,拼凑出个常年隐忍,永远挂着眼泪女人形象。
韩聿母亲出身普通,老家应该是南方某个城市,十几岁时候,操着口不怎流利普通话来这边打工,认识韩聿父亲。
她不到二十岁就生下韩聿,在韩聿6岁时又离开。
“她走之前家里没有钱交电费,爸看电视看到半断电,就把椅子摔到她身上。”
韩聿故意将卡塞在柜子里,还在卡上贴张密码条。
当然韩聿并不是只有那张卡,只不过韩志勇见钱眼开,拿卡就以为自己发财。
韩聿没有想那多,放卡时候只是想,韩志勇天不在这边,他和奶奶日子就会好过些。
严杨没想到会听他说这些,想要安慰却又无从开口。
但韩聿并没想让他安慰,他说完甚至朝严杨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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