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办法帮你擦眼泪,所以别哭,”似乎是听见俞烬在哭,俞灵低哑气音有些哽咽,“过几天舅舅和舅妈应该会再来次,你昏迷时候他们来过趟帮忙料理父母后事和们医疗问题,不过签证到期被迫回去。”
俞烬瞬间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朝着病床方向扑去。
只是腿动不,激动,他直接摔下轮椅,半个身子无力耷拉在地上。
他用手支撑着上半身,勉强把头凑在病床上。
死死抿着唇,压住想哭冲动。
“你来啦?”声音只剩下气音,但听起来还是温柔。
“姐,姐姐?”俞烬看着眼前这具“木乃伊”,声音颤抖。
唤完,俞烬将信将疑看向病床前名牌。
是俞灵名字没错。
他记得姐姐是家里长得最漂亮那个。
小时候经常参演各种电影电视剧,即便以后学业繁忙不再拍戏,也总有各种制片人导演向她发出邀约。
过有天,自己要靠轮椅才能移动。
他被小护士路推到重症监护楼。
大厅里,烟雾缭绕,二手烟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地上坐着全是垂头丧气眼如死水家属,偶尔夹杂着两声低沉哭泣,很多人干脆卷着凉席就地而眠,唉叹声此起彼伏。
俞烬看着其中个中年女人,边放声恸哭边用头疯狂撞墙,哭完后吸吸鼻子,又拿起电话,边讨好笑着边给客户推销业务。
进入病房区之前,护士给他套上绿色无菌服和次性发帽,才推着他继续前进。
俞烬咬牙,尽可能让眼泪无声落下。
“你终于醒,看起来……不算太差,腿问题不用担心,往后会有机会好起来。”
不管怎隐忍,落泪时候哭泣动作都压不住。
俞烬索性不去管肋骨剧痛,就这“呜呜”小声在姐姐面前哭着。
原本就消瘦到凹陷眼窝,这哭更是多几分脆弱感。
在滤镜和修图不发达年代,她这张脸在人群中可谓骑绝尘。
现在……
“小烬。”病床上缠满绷带身躯听见动静,缓缓偏头。
想伸手摸俞烬脸,挣扎半天,胳膊也没抬起公分。
是姐姐声音!
重症监护病房里就安静多,再也听不见家属哀叹,只有各种医疗仪器运作声音,偶尔有医生交谈声。
病床前,俞烬目瞪口呆看着上面躺着人。
说是人,更像是木乃伊。
全身缠着绷带,溃烂皮肤流出黄水,混着血液,把雪白绷带染成褐色。
尤其是脸,缠严严实实,只露出只眼睛和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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