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时间,已至洞底,双足触地,只见身处之地,正是个半大不大石屋,更有灯光明亮,石屋正中莲花白玉床上卧着个绝色女子雕像,风鬟雾鬓,意态幽花,手支颌,手却懒懒握着把剑。谢天璧半坐半躺在莲床下,微笑着凝视自己,脸色惨白,眼眸却在发亮。
苏小缺历经波折,屡次失望,此刻乍见谢天璧,竟当场怔住,反而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伸手想揉上揉,手指阵冰凉,却是碰到盖着眼睛琉璃玉
移执着和依恋。
喘息着不停反复吐出这个名字,似乎只有叫着这个名字,自己才会有继续熬下去勇气,苏小缺本不是折即断脆弱,而是风中劲草般柔韧,从小亦是见惯得失无常,只不过眼睁睁看着谢天璧生死不知踪迹全无,却是情不自禁惶恐,方知若是真猝不及防失去谢天璧,才是最哀恸最茫然无措孤寂,爱也好恨也罢,自己生命终究早已与这个人有着最深纠葛,无法自拔。
也不知呼唤多少声“天璧”,方才缓过劲来,咬破舌尖强自清醒冷静,笑着自语:“谢天璧个混蛋,你不骗老子就会死?偷偷摸摸逼出银针……”
说到此处,骤然哽住,当下紧闭着嘴,点点摸索水底石壁,若是另有出路,便可顺藤摸瓜寻迹而去。
水底没有任何异状,苏小缺冷汗如泉水流出,却被鲛皮水靠死死箍在皮肤里不能蒸腾而出,湿腻腻阴冷。
南海鲛人,织水为绡,坠泪成珠,总是不祥之物,这件贴身水靠在昏暗中淡淡放着冷月似幽光,把苏小缺漆黑眼眸映成诡异浅碧色,竟似鲛人凝碧珠般。
双手在洞壁由下而上,慢而仔细抚摸,洞壁光滑如镜,心跳却是越来越猛越来越沉,只觉身遭无数阴影压迫而来,忍不住发泄着大声喊道:“谢天璧!谢天璧!”
边喊着,手指却是不停,苏小缺平日虽是随便,生死不萦于怀,但对自己所爱之人生死,却是执着无比,与谢天璧骨子里有着同样不到绝境绝不死心,撞南墙也要撞出个活路来硬朗。
待摸到头顶处,蓦发觉石壁上个小小凹陷,伸指往里轻触,端端正是个指孔,登时欢喜得连累都忘,忙忙便将食指插入,尽头处却是个细微凸起按钮,指尖用力,只听嘎声,随即石壁上豁然开个斜斜往下石洞,耳边风生,已身不由己直往下坠。
石轨滑不留手,而下滑速度又极快,苏小缺满心想找个借力所在,缓缓势头,却是劳而无功,只得提口真气,尽力控制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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