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挽着手下坠,空中苏小缺定神四顾,却见身处个三尺见方直筒形浑圆石洞,洞壁光滑如镜,无处可借力上跃,更兼地方狭窄,无转折横掠余地,自习武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力不从心之时,心中不由稍感惊惧,转眼看身旁谢天璧,却见暗光下,他星眸深静,剑眉微扬,神情与平日并无不同,转头看向自己时,竟轻轻笑,薄唇略勾。
苏小缺见到他笑容,心念动,隐隐有种满足欣喜,想到自己与他就算活着,也是终无携手之日,不是亲手送他去死,便是来日刀兵相见,还真不如就这两情相悦之下突然死于此处,倒是百,再无遗憾。
正思量间,已至洞底,双足落地,只听噗声,洞底却是及膝水。眼看去,打量这石洞深约二十丈有余,又无借力所在,凭借自己轻功,却是无法逃生。
苏小缺知谢天璧并无内力,落地之时已顺势将他抱起,正待开言,
人,崇光屁股虽狠,好歹还留人性命,不比长安刀下冤魂无数,你谢大教主不是说过,江湖之上,本就是谁刀快谁有道理?你可以轻贱天下人性命却问心无愧,怎地对七星湖如此苛刻?”
谢天璧醋之下念之差,碰鼻子灰,好在手掌中握着苏小缺手,心中已是快慰,他本是个务实人,想到三年来历尽辛苦才能再与苏小缺并肩同游,口舌官司输又算得什?
也就笑作罢。
说话间登上峰顶,见株奇花绿萼金瓣,正开得华满,花下却坐着个轻衫藤鞋人,正举着青花小酒瓮,口口喝着,醉眼斜拖春水绿,黛眉低拂远山浓,正是百笙。
苏小缺知百笙素有才子之风,喝酒越发神神叨叨,见他出现在此处也不觉有异,只笑道:“你倒会挑地方。”
百笙转眼看向他,却被金红落日所迷,伸手揉揉眼睛,看清他俩,轻轻笑,指着不远处棵开满花树,道:“相思别离树。”
相思别离句,正中两人心事,苏小缺忍不住走近那株高约丈余大树,仔细端详,见树干布满皮刺,甚是丑陋,但树冠上却是硕大丰满亮丽红花。
谢天璧仰头观看,苏小缺却道:“不就是寻常青皮木棉吗?怎会有相思别离这个……这个难听名字?”
百笙喝下最后口酒,似不胜酒力,身子略往后靠,手搭在生满苔藓碎草圆石上,笑得极是神秘:“是随口编。”
手指用力,苏小缺与谢天璧只觉风声呼啸,眼前暗,猝不及防,已是身不由己下坠,耳边兀自听到上方百笙快意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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