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那粉色鼻尖试探着蹭下额头,他才如梦初醒,伸手摸到猫柔软后颈上,然后才直起腰坐起身来。
哪来只布偶猫?也不知道什时候进到屋子里来。
身昂贵干净长毛,蓬松发亮,夺目吸睛,看来被主人养得非常好。耳朵上支棱起浅灰色看起来尤其柔软些,他禁不住伸手摸摸,那猫在他手掌下显得温驯可亲,娇软地冲他“喵”声,舒适呼噜声在寂静房间里清晰可闻。
“嘿,你是怎进来?你主人在外面?”阮衿沿着它自脖颈直搔尾巴尖,顾自问话,但猫被他弄得很舒适,仰着下巴眯眼睛,不予回应。
当然,回应猫言猫语他显然也是听不懂。
阮衿昨晚上没下去吃晚饭,早上醒也没有下去吃早餐。
他躺在榻榻米上只动脑不动身子,完全感觉不到哪里饿,这连续几日,他反反复复地回溯李隅在车里吻他细节,帧帧像在做剪辑样,明明什都看得清晰,但是还是分析不出什头绪和动机。
这个日式房间没有任何窗户,全然逼仄封闭原木盒子,里面所有东西都泛着天然木头香气,就算不开灯好像也晕染着种类浅金色圣光。
美则美矣,雅也雅极,但这光泽依旧灼伤眼睛。没人喜欢长久地待在这种情趣房间里,但总会慢慢适应。
阮衿规规整整地躺久,脑子也终于想累。他换个侧身姿势,眼睛正对着那个障子门上艺伎。
他把这只乖巧得像真布偶布偶猫揽在臂中,赤脚往外走,障子门只留着道几厘米缝隙。这胖大沉重只猫,可能真是流体做,无知无觉就沿缝偷摸钻进来。
李胜南不喜欢任何动物,显然不会是他,而且阮衿昨天回家才得知李胜南这周在外地,暂时是不会回来。
帮佣厨娘之类人也没有听说
纤纤右手轻托下颌,五指如兰花绽瓣,向前自然舒展。从发顶到嘴唇弧度像经由水流长时间冲击打磨过,无不流畅圆润,营造出种又懒又媚姿态。
阮衿看着看着就有点庄周梦蝶,实在分不清自己在画内还是画外,亦或是完全在照镜子。
他觉得自己面容在逐渐和这个艺伎重合。
这想法过于惊悚,他像烙煎饼样再度翻身过来,眼睛忽然蹭到团毛茸茸东西,他不清楚是什,只是本能性地向后躲避,正瞅见对深蓝色眼瞳。
眼线清晰纤长,阳光下如纯粹无杂质宝石样,非常漂亮猫眼睛。不知道是因为采光好,还是因为对他保持攻击性,瞳孔缩成细短道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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