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现在回去,等时机到,自然叫你。”-
萧景衍回到东宫时候,已经天色熹微。
他已经不再是可以在宫中随便行走“殿下”,这次也算是逾规回来,这时候本该在停灵太和殿才是,虽然皇家规矩自与民间不同,登基事大,不必守灵七七四十九天,守孝三年更是无从谈起,但也规矩森严,今日小殓,光是宗室那边就来九位,都是晚辈,庆德帝才五十六岁,不算高寿,宗室长辈不得靠近太和殿,以长祭幼,是不祥之兆。
庆亲王最悲恸,大哭不止,咳出血来,周围人都看得心酸。
皇室感情总是这样,亲兄弟之间也夹杂着忌惮和猜忌,等到生死关头,才能表露些许感情。庆德帝驾崩,这几十年荣辱安危都随水东流,这哭是如同孔明哭周瑜,还带着伴君如伴虎心惊,怎能不大哭场。
真到这时候,反而双方都平静下来。
叶璇玑神色尤其冷静,她像是瞬间有需要专注东西,整个人气势仿佛都被拔起来。叶家人眼眸极黑极深,专注时有种危险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言君玉六年前没来得及见她那个逆转局势步棋,今日有幸,见到她做决断全过程。
“你想上战场,以言君玉名字是肯定不行。”她上来就道,其实言君玉心里也隐约知道,只是不敢细想。
当初洛衡讲帝王心术,虽然并未渲染皇权可怕,但谁不知道呢?
相比之下,长春宫那边就安静得多,只是潜心礼佛,天夜水米未进,纠缠这许多年,最煊赫荣耀和最大折辱,在心中日夜煎熬,只怕眼泪都枯,连爱恨都是钝,像山陵缓缓崩塌,庆德帝不在,明懿皇后也不会再有。
如果萧景衍不想让他走,他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掉。敖霁当年闯宫门尚且重伤,言君玉这点功夫,连东宫二门都进不。
“只能改名易姓,但士兵晋升太慢,况且战场刀箭无眼,发挥不你天赋。”叶璇玑直接展开页信笺,边写边道:“叶家下面有几个小侯府,也有绝嗣,这时候很多王侯都去戍边,不会引起注意,你带上百人去投军,这样可以从小校尉做起,可以快点升上去,你要去哪?”
言君玉刚想说话,她又道:“别说,不用告诉,也不用告诉任何人。给你三个身份,你选个,进军营换过名字,切低调。要带人起去吗?”
“要带卫孺起去。”
如果他不带卫孺话,卫孺定会闹死。他虽然不会像自己样说漂亮话,但却是会和敖霁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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