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太子殿下再雄才大略,也仍然需要时间,才能整合庆德帝留下残局,收服秦晋两派。大周财力是够,北方大片良田,还有富庶江南腹地,海商往来,作为源源不
滓不剩下。这是父亲早就教会自己东西,他们行军时候就经过前朝古战场,马蹄踩下去毕剥作响,不到百年时间,河谷里士兵已经成零碎白骨,从他们尸体上长出野草,开满河谷黄花。
这就是战场,人命比野草还不值钱,野草至少还有下个春天,士兵却连个写着名字墓碑都不会留下,河水冲,就埋在泥沙里,静静地腐烂成灰。
“知道。”言君玉这样回答他,墨黑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火焰:“但他们不会死得没有价值。”
战争残酷,是赢家才能说话。自己现在要做,是守住他们战场,幽州四万将士之所以不能退,是因为他们背后每寸都是自己国土,每个百姓,都是他们父母亲人。守住这片国土,守住这些百姓,才是这场战争唯目。当然,如果能够在守住之后,还能有余裕反击,往前推出段距离,作为幽燕缓冲,就更好。
当初在思鸿堂不懂什是权谋少年,现在已经有挺拔身形,甚至会这样甚至认真告诉他:“不会让蒙苍有机会看到京都桃花,跟你保证。”
他不再是等着萧景衍拥抱样子,自己也敢主动拥抱太子殿下,像只气势汹汹小狼,虽然不甚熟练,但仍然是副跃跃欲试,要担当点什样子。
不过他这样子没撑多久,因为转过弯来,就看见御辇停着,旁边还跪着帮人。显然是太子殿下时兴起要自己走走,宫人只能等在这里。怪不得他说“在此设伏”,言君玉盯他眼,萧景衍只是笑。
言君玉倒不是怕人看,他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在宫里待得很不自然,没法像容皓他们那样什东西都随手往旁边放,自有人接过去。要什东西也只是伸手,自然得像与生俱来。容皓作为从小养尊处优平西王小世子,还教他,说:“你就当他们是个摆设就行,难道旁边摆个书架摆盏灯你也不自在。”
但言君玉总是没法习惯,在他看来,人就是人,怎能算摆设呢。卫孺也样是侯府家奴出身,但他点也不比鄢珑差,像洛衡那样困境,更是完全没必要事。
也许萧景衍以后能让这世上规则改变也不定,洛衡最爱追思先秦诸子,那时候界限也没这森严,讲究是士为知己者死,从阶下囚到封侯拜相,也只要代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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