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穿着衮龙袍,极端正极尊贵,言君玉正坐在榻边发呆,见他进来,看他眼,也说不清是什神情,又好笑又可怜。
“敖霁在诏狱,容皓去使馆,羽燕然出宫。云岚姐姐不知道在哪……”他俨然留守般,跟他交代每个人去向。
萧景衍伸手抱住他。
“云岚去长春宫。”他把下巴搁在言君玉肩膀上,在他耳边补充道:“回东宫,来陪小言。”
他怀抱温暖而可靠,言君玉抓紧他肩袖,今晚第次,感觉心落到实处。
时苍白下来,旁边敖霁冷冷道:“将死之人,也敢议论东宫?写两句戏文,就以为自己是第才子,这天下文章比你好大有人在。”
郦道永大笑。
“这天下文章与平齐,也不过位罢。”
他还未笑完,容皓忽然伸出手来,狠狠揪住他锁链,骂道:“东宫现今辅政,该争自会争。你以为自己是什千古忠臣,在这玩以死相谏。你死不足惜,要是圣上迁怒东宫,你有万条命都换不回。”
他说正是云岚也说过道理,无论如何,保全太子要紧。言君玉本以为这句话是无可反驳,谁知道郦道永竟然笑着道:“东宫尽东宫本分,尽本分,大家各尽其职罢。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正是你这互相保全话,才给鬼魅藏身机会。要是满朝文武都恪尽职守,也轮不到来唱这出《昭君出塞》。”
“郦道永激怒圣上,你会受到迁怒,对吗?”他轻声问。
萧景衍笑起来。
“那是容皓危言耸听,骂郦道永是为让人听见,传给父皇,好撇清关系。”
不过半个时辰前容皓在宜春宫说话,他这边已经清楚知道内容,尽管已经知道他有许多消息来源,言君玉还是有点惊讶。
他抬起头来,看着萧景衍,仰视角度下,他就连微笑也如此不真实。言君玉有点慌张地伸出手来,摸摸他脸,萧景衍如何看
他句话用两句道家话,前者是庄周,后者是老子,言君玉听不懂典故,却隐约懂得意思,只觉得豁然开朗。
但容皓可不管这些。
“谁跟你辩论,”他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神色冷漠地道:“带下去,交给诏狱用刑。”-
言君玉直到回到东宫,郦道永那坐在门口身影却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好在大家也都有事要做,连云岚也不见人,所以没人发现他异常,郦道永这场戏,唱得石破天惊,整个宫中都沸腾起来,东宫向来是漩涡中心,等到太子回来,才似乎安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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