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后来呢?怎样?”
“贫病而死。”
言君玉心沉下来。
“这个不是好消息,对吗?
他永远是那个无意间闯入权力场中孩子,学着讲权谋时候,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样生硬,而在这层外衣下,他仍然是那个在御书房石榴花下,笑着把怀里馒头分给别人小言。
萧景衍低下头来,勾住他下颌,安静地亲吻他。少年吻技如此青涩,总也学不会呼吸,但却能轻易地让人心里烧起把火来。
“小言想知道,这张纸条上写着什吗?”他笑着问。
“想……想知道。”言君玉顺不过气来。
他轻轻展开,言君玉认出来,他上次见到这纸条时候,萧景衍说是个坏消息,结果第二天西戎人就求娶公主。这次纸条上不过简简单单四个字,横平竖直,看不出笔迹:“且去填词”。
给他。
言君玉本来想等他睡着之后才想办法偷看,没想到那人走,萧景衍就笑道:“别装睡,小言。”
言君玉只闭着眼睛不作声,萧景衍又笑:“不是诈你,知道你装睡。”
言君玉装不下去,只得不好意思地睁开眼睛,见萧景衍带着笑看着自己,不由得也笑。
“是什消息?”他忍不住问道:“是好消息吗?”
“什意思?”言君玉不懂。
“是个典故。宋人记载,柳永落榜后,曾写首《鹤冲天》,里面有句‘忍把浮名,换浅斟低唱’。后来仁宗皇帝御批进士,看到柳永名字,问‘此莫非填词之柳三变?’侍从答是,仁宗御批:‘且去填词’。从此柳永无缘仕途,落拓生。”
即使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这个故事仍然让言君玉震惊。
“是写‘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那个柳永吗?”他仍然记得容皓上次跟自己说过那首引得金人侵宋词。
“是。”
萧景衍却仍然云淡风轻,还有闲暇问他:“小言为什这想知道结果呢?”
“因为是大周人。”他红红脸,还是说出来:“还因为喜欢你,想你开心。”
早在安乐公主来之前,他就想到,无论和亲是哪个公主,都是太子亲妹妹,寻常大周*员尚且觉得屈辱,那萧景衍身为太子,却不能保住自己妹妹,这屈辱和痛苦,都是加倍。
他仰头看着萧景衍,仍然是干净澄澈双眼,带着少年喜欢个人时特有热烈。萧景衍心中忽然意识到,自己错。
原本怕他沾染权力,怕他学会像容皓那样“权衡”,但事实证明,就算他学会,这双眼睛,也仍然是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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